穆平雙眸怔怔地凝視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的溫馨的石竹花,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清純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謎一般的石竹,總感覺她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故事……
“嗨,在想什麼呢?想得如處出神?”耿懷義說著就在對面坐了下來。
“噢,喝點什麼?”
“來杯咖啡吧。”
“好,要藍山吧。”
穆平讓服務員送來了兩杯藍山咖啡,用小匙輕輕地攪動著,耿懷義看著他,“唉,這幾天真是累得不輕,今天要好好放鬆一下。”
穆平平靜地凝望著他說:“老耿,海子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耿懷義一聽,把懶散的身子坐直了些許,前後左右地瞧了瞧,然後將頭湊近穆平,壓低著聲音,道:“被雙規了。”
“什麼?”穆平驚得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想當初他們仨在中央黨校學習時,分在一個小組,耿懷義的特點是思路敏捷;自己的特點是思維縝密、條理清晰;而海寧的特點是有超前意識、有前瞻性。當時他們三人還合作撰寫了幾篇有分量的關於貨幣政策的論文。
“因為什麼?”穆平鎮靜了一下自己。
第一部 重逢(14)
“應該是經濟上的。”
“經濟上的,他會這麼糊塗?”穆平有些不相信地,“老耿,記得我們當時在一起曾經談過這個問題,海寧還信誓旦旦地說,金錢對於我們這種天天與經濟打交道的人來說,只是幾組數字而已,是我們熱愛的事業,在這上面犯事,是最不值得的。你記得嗎?”
“記得,開始我也不相信。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了。”耿懷義話中有話地。
“呵?”
“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耿懷義嘿嘿地笑了笑:“這個女人確實是個尤物。我們都見過,是個影視明星。”說著耿懷義輕抿了口咖啡,“一年前,海寧帶著那女的約我在北京見過一次,當時海寧神采飛揚,我還調侃他美國的水土養人,把他養得越來越年輕了。他倆對我也不避違,看得出關係不一般,但沒想到他倆在美國早已同居了。”
穆平怔怔地聽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倆是在海寧派駐美國後,在一次聚會上相識的。為了她,海寧動用了很多關係,為她買名車、別墅,拉贊助、投資她的影視作品。為此他也為這些大企業提供了很多方便,最後導致很多貸款無法收回,出現了死賬、呆賬。這世上哪會有免費的午餐,唉。”
耿懷義一臉的憂傷,“他辦得最蠢的一事是為了那女人,去年他還提出與他妻子離婚。後來聽說在他妻子的要挾下沒有離成。”
穆平聽到這裡,心痛地搖了搖頭:“一個人才就這樣墮落了。”他想了想問了句很沒水準的話,“這次,他那老將軍岳父能會他說句話嗎?”
“嗨,你傻呀。離婚的事就把他岳父氣得夠嗆,這次不要說他岳父,就是他妻子都可能不會為他出面。”耿懷義憤懣地道。
“給國家造成的損失大不大?”穆平擔憂地問道。
“聽說不小,關鍵他還造成了很不好的國際影響。”耿懷義接著道。
“人啊!還是老話說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是聰明人辦糊塗事呵。”穆平無限惋惜地感嘆道。
“是呵,其實人很簡單,要懂得知足。像我倆目前這樣,有份自己熱愛的事業,國家對我們也不薄。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平安安。” 耿懷義抬頭看著從樹叢中透射出來的星星點點的陽光,“好啦,不談他了。春天的陽光真美。”
穆平與耿懷義都沒再說話,都閒閒地若有所思地坐著……
“你倆真會找地方,在這兒休息。”翻譯小米笑著走了過來。
“小米,坐。”穆平欠了欠身,讓小米在另一端坐了下來。
“穆行長,昨天幸虧有您為我解了圍,我真得要好好謝謝您。”小米有絲羞澀地道。
“沒關係,有些太專業的用詞難免會出現岐義。”穆平很平和地。
“哎,小米,對穆行長不用客氣,你這是在給他展示的機會,應該讓他謝你才對。”耿懷義笑說道。
穆平在一邊含蓄地低低地笑了笑。
“穆平,你可別在我面前展示你那招牌笑臉啊,你已把我們司的幾大美女迷得不行了,幸虧小米是個小夥子,要不然非被你迷暈不可。”耿懷義繼續調侃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指的就是你這種人。什麼事只要到了你這兒,就得變味。”穆平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