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身上好像有酒味。”石竹說道。
“你不喜歡我喝酒?”穆平想這小女孩是不是在擔心著什麼。
第三部 相知(13)
“是。我記得納蘭容若是在身體不適時喝酒,而引發的大病,最後導致不治而亡的。”石竹擔憂地看著他。
穆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放心,我一定少喝。”
石竹羞澀地低聲道:“不知為什麼,有時候總感覺納蘭就在我的身邊,經常錯愕地會把大哥當他。在我的心裡,納蘭應該就是大哥這樣。”
“傻丫頭,納蘭怎麼會像我這麼老呢。”穆平故意打趣道。
“可大哥一點都不老。”石竹輕輕地呢喃道。
雙眸迷霧樣脈脈地望著他,耳唇嬌羞地染紅了一片。穆平面對這雙專注而痴然的眼眸,氣息也不再平穩,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渴望,一把抱過她,雙唇緊貼在了一起。
這是他與她的第一次親吻,也是他與她心對心的一次接納。
清涼的微風透過窗幔吹拂在兩人的髮絲間,凌亂了髮絲,搖曳了花瓣。氤氳的茶香盪開了靜謐而孤寂的悽美。
穆平越吻越深,恨不得將這人兒永遠地揉入胸中,再也不分開……
“對不起,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穆平好像用盡全力地生生地推開了石竹,顫悠著聲線,說著向門口逃也似的走去。
石竹迅捷地靠在臥室的門上,喘息未定,雙眼迷離地有些幽怨地望著他……
穆平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地抑制著,“石竹……”
兩行熱淚從石竹臉上慢慢地滑落,轉身開啟房門,羞澀地跑了出去。
穆平緊閉著雙眼,怔怔地立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穆平將門輕輕地闔上,疲乏地倒在了床上。
穆平不是禁慾者。但在自己無法給出心中最珍惜的人以承諾前,穆平知道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慾望。當穆平用盡全力放開這魂牽夢縈的人兒時,有種活生生地將最重要的東西從自己的生命中剝離,在瞬間被掏空,撕心裂肺,疼痛難忍的感覺。
看著窗外細碎的月光透過竹梢來到床前,風兒導演著翠竹婀娜的舞姿,變幻的水墨畫卷朦朧而迷離。
穆平的內心如這迷離的月色,在風的靈動中翻騰著,眼前滿是石竹離去時悽迷的目光。
“吱呀”的一聲,門被輕輕地推開,穆平剛想叫喚,只見石竹順手闔上房門,怔怔地站在床前。
穆平迅捷地坐起身,伸手剛想去按電燈開關。石竹卻用身子擋在了開關前,就這樣站在夜色裡,在朦朧的月光下,在飄蕩著幽幽馨香的香閨裡,帶著幾分羞澀與婉約,輕輕地褪去身上的絲絲縷縷,全裸著如聖潔的阿爾忒彌斯月亮女神塑像似的展現在穆平面前……
如兩團燃燒著的火球,在這靜謐的山巒間,在五彩斑斕的秋色裡,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在這天地間山呼海嘯般地撞擊著,靈如雪蓮、魂如皓月、靈肉相合,就在水乳交融的一瞬,穆平突然靜止,理性再一次來到前沿,石竹感覺到了他的抑制,輕喃道:“哥,我願意!”
這細小的聲音,穿透穆平的耳膜,如有萬千個擴音器在胸闕間、腦海裡放大、再放大。心與理性對弈著,直覺的渴望讓穆平顫抖不止,緊摟住嬌柔的人兒,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柔軟處,盡情地溶化、溶化,溶化在她的手心裡……
就這樣緊緊地擁吻著,石竹的淚淌在了穆平的胸間,穆平輕呢道:“對不起!”
“我不聽……我,我真的願意。”聲音很輕,但聽在穆平的耳裡好像她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在吶喊。
穆平抱著她半靠著,“我知道。”呢喃著,溫柔地在她的耳廓邊蹭著,雙眸珍惜地凝望著,“但我不能。我們已經錯過,我不能給你未來的承諾,就不應該為滿足我的慾望,給你的未來增添苦難。”
第三部 相知(14)
石竹不明白地回望著他:“為什麼?”
“我要把你完整地交給你未來的丈夫,讓他珍惜你,懂你愛你。”穆平理性地認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只要能給她幸福,那麼他一定會去做,而且甘之如飴。
接下來的三個月,穆平是在充實而忙碌中渡過的。
回到南江,已是春節。
本來與石竹約定,春節後去看她。可回到南江不久,那份想見她的希冀,再也無法抑制。
顧不上一夜的霏霏霪雨,也不管冬雨後薄冰的浸淫,呼嘯的寒風也擋不住內心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