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衝入酒吧裡,想帶走良子,那群男人最初本想阻撓,後來好像察覺出我和良子的關係,才露出冷笑,放開良子。
走出酒吧,來到路上,良子立刻掙脫我的手,蹲在地上不肯走。她雙膝併攏,背部抖個不停。不知道她這樣是在幹什麼,在哭嗎?仔細觀察,並不像在哭。問她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嗎?她又搖頭。
我第一次覺得良子這個“女人”,是我完全不認識的生物。自從在高圓寺相識以來,我以為自己很瞭解良子,現在看來,我對她的瞭解似乎連十分之一都不到,甚至可以說我是完全誤解她了。我低頭看著她,心裡想著:她真的是屬於夜晚的“生物”嗎?一直蹲著的良子,好像魚缸裡的金魚,因為周圍的“夜”,而變得透明起來了。我感到無力,覺得悲傷。
過了一會兒,她的心情好像平靜了,便站起來,大步向前走。我一追上去,她便厲聲問:“你不生氣嗎?”
我束手無策地停下腳步,她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我,說:“你為什麼不說話?”她的聲音高亢,有點歇斯底里。
回到房間後,我戰戰兢兢地伸出雙手,想要擁抱她的肩膀,沒想到她卻用力、強悍地推開我,並且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要碰我!”又說:“用力一點!你不能用暴力一點的方式對待我嗎?不要這樣輕飄飄地撫摸我!”
“唉,不要這樣,公寓裡的人都聽到你的聲音了。你不能小聲一點嗎?”
“你是不是男人呀?為什麼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