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遷看了眼煙疤,笑著對任穎說:“不讓你的保鏢去吃點東西嗎?人在旁邊看半天了。”
“嗯?”任穎扭頭看了眼,然後說了句很傷人的話:“煙疤團長,您還在這呀?”
煙疤感覺自己心頭被插了一刀。
宋時婧咬著一塊牛排招唿著:“大叔來這邊坐,一起吃嘛。小遷,可以嗎?”
木遷笑著點頭,收拾下自己的餐盤,向裡面挪了個位置。
“大叔過來坐吧,”木遷說,“我聽任穎說起過,你是陳大叔介紹過來的,和陳大叔很熟悉嗎?”
“多年的老友,敵對過,也並肩作戰過,”煙疤淡淡的說著,不自覺有些高冷。
宋時婧弱弱的問了句:“敵對?大叔和陳大叔打過架嗎?”
“我們僱傭兵團信守的是信譽,接下了單子,就會為僱主奮不顧身。”說到這裡他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
應該是想到了剛發生不久的,在城北大垃圾場的戰鬥,蹦擦擦僱傭兵團的逃命本事,確實是國際一流的。
只有他這個團長,還在堅持著這個原則。
“我不坐了,”煙疤解釋了句,“這不合規矩。”
宋時婧眨眨眼,規矩這次,曾幾何時也充滿了她的生活;只是當甄爸和宋媽見了一面之後,規矩就被打破了……
說出來可能別人不信。
宋媽和甄爸聊天之前,宋時婧心裡是忐忑的如果被媽媽知道,自己已經和一個同齡人住在一起,就算沒發生過什麼,肯定也會被狠狠的教育一頓。
但當那次世紀會面之後,宋媽竟然鼓勵自己去住在甄家……
這種轉變,讓宋時婧唏噓不已,只能說造化弄人,天意弄人啊。
任穎開口邀請煙疤一起用餐,煙疤微笑著拒絕,說這是他的專業素養,希望僱主尊重。
煙疤都這麼說話了,任穎和宋時婧也就不堅持了。
其實木遷對吃飯旁邊站著人這種事……完全不介意!
當年他在妖王殿用餐的時候,吃的是人類主位面和妖界都難以尋找的珍饈美味,左邊是幾百個大波浪女妖,右邊是幾百個風度翩翩的僕人……
回想起來,也是唏噓不已。
“話說回來,小遷,”宋時婧想起了一件事。
“嗯?”木遷正在懷念自己當年那段放蕩不羈的歲月,聽宋時婧旁邊喊了聲,也從出神中恢復了過來。
宋時婧用筷子戳在自己面前的餐盤,小聲說:“忘記和你說了,我好像在校園裡碰到那個阿姨了,就是會彈琴的那個。”
宮素清?
木遷用眼神示意宋時婧不要聲張,畢竟現在是在外面。
宋時婧接收到訊號,對木遷眨眨眼表示明白了。任穎在旁邊捕捉到了些重點:“校園裡?色彩之高嗎?”
“對的。”宋時婧有點警惕,“你該不會也想過來上學吧?”
“不可以嗎?”任穎優雅的咬了口勺子裡的果肉,“而且我高中學業還沒完成,總不能整天不務正業,在外面跑集團的業務。”
宋時婧嗤的一笑,木遷也是笑而不語。
這還真是不務正業。
木遷:“你先把事情處理完吧,高中學業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太重要的事,非常人用非常的手段對待。”
任穎低頭說了句:“可我想跟你一起。”
宋時婧就當自己沒聽到,扭頭看向了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
木遷笑了笑,卻沒有回應什麼。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木遷決定岔開話題,“對了,你們覺得現在的教育制度中,中學的最大作用是什麼?”
“怎麼突然問這個?”任穎順著話題從尷尬中擺脫了出來,她溫柔的笑著,“學校,當然最大的作用就是教育咯。”
“嗯,這是最基本的。”
宋時婧嘻嘻笑著:“讓年輕人搞物件嗎?看玩笑啦,最大的作用應該是讓少年們有一個集體的氛圍成長,避免很多青春期問題,並從小開始適應集體生活。”
木遷用指廓颳了下自己的眼刮目相看。
“你竟然還能有這種見地,”木遷手動點贊,宋時婧頓時笑眯了眼。
旁邊的煙疤突然用低沉的男中音說:“青春期的少年其實是很多問題的根源,這個年齡段的少年擁有不輸於成人的體魄,又對世界滿是好奇,還有太過活躍的思維。”
三個年輕人抬頭看著這個臉上有疤、心裡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