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突然就放心了很多。
任穎也有點懵,“人性?”
“對啊,人性,”木遷嘴邊帶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有些出神,慢條斯理的說著:“人性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也是人類最根本的存在證明。”
人性,既包括人類的諸多優秀品性,也有讓人津津樂道的人類劣根性。
在木遷論述的觀點中,人性不管好壞,不管是什麼類別,都是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的。
比如最廣泛為人知曉的七宗罪:貪食、**、暴怒、懶惰、傷悲、自負和傲慢。
其中,懶惰、貪食、**、傲慢,是木遷覺得較為常見的負面人性……當哪種人性佔據主導地位,這個人就會表現出對應的行為。
而存在這些負面人性的同時,並不代表一個人就喪失了其他比較正面的人性。
善良、溫柔、友善、正義、犧牲、救贖、尊重他人……等等。
木遷舉了個例子:“你看朱宿。”
正認真學習妖王大人小課堂的任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某個正在家打遊戲的胖子挪了挪屁股,純粹是下意識的……
木遷:“朱宿這個人不算壞,但好吃懶做、胸無大志、不務正業,這就是很鮮明的例證。”
小靈:這麼黑小秀的哥哥真的沒事嗎?
“那……”任穎輕輕眨了下眼,有些小心又有些猶豫的問,“你的標籤又是什麼呢?”
“我?”
木遷倒也真愣了下。
他本想說‘長得太帥算不算’,話到嘴邊,又想起了任穎如今的處境,就拐彎抹角的想勸她一下。
“可能我是比較自私吧,但我並不貪婪,”木遷笑了笑,“除此之外,你要說我傲慢,那我也認了。”
“傲慢?”任穎是真有些不太明白了,“你有嗎?”
“可能在某些人眼裡,我就是一個傲慢的年輕人,”木遷心底補充了句能有資格說哥傲慢的,基本都死七七八八了。
任穎笑著把托盤遞給了旁邊的女僕,拉開椅子坐在了木遷身邊。
她坐姿還是那麼的淑女,像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在椅子上端坐,裙子很平整,兩隻手交疊輕放的位置也剛好。
“你是想告訴我,”任穎小聲問,“可能,父親已經不是當年的父親,他變了……對嗎?”
“嗯,”木遷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如果我給你的畫不出現異樣,我其實打算過幾天有時間了去調查清楚這個組織,把他們連根拔起,看能不能讓你一家團聚。”
任穎手顫了下,但面容卻儘可能的平靜。
木遷也有些無奈,可惜那個任興國騙了他們,還危及到了任穎。
任穎並沒有說她童年記憶中的任興國是什麼樣的男人,可從任穎一直在詢問母親的下落可以看出,任穎應該是更親近自己的母親。
只是……
被父親針對並差點殺害……這種事發生了在她身上,尤其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女生的身上,恐怕誰都無法接受吧。
“木木,我能……能靠一下你的肩膀嗎?”
任穎小聲問。
沙發上的小靈看了這邊一眼,然後就當沒看見,默默的轉了半個身。
小靈剛才聽了半天,大概也聽明白了點什麼;雖然不是很具體,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應該無理取鬧的。
懂事的小丫頭。
“嗯,”木遷笑的很溫和。
當溫和變成一種溫柔,其實也是略顯殘酷的。
木遷沒有移動,任穎輕輕的靠了過來,依偎在了他的手臂旁。
旁邊的女僕各自從兩邊的房門退開,輕輕帶上了房門;小靈半躺在沙發上,閉眼裝睡。
在中午來臨之前,陽光不會打擾他們的安靜。
在中午來臨之前,時鐘的滴答聲不會影響這份平靜。
在中午來臨之前……
在……
“都中午了,我和小靈先回去了。”
“嗯,給叔叔和阿姨的禮物還請帶上,”任穎輕輕離開了木遷的肩,雖然只有短暫的幾分鐘,可依然讓任穎的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
這不再只是為了笑而笑,是她在笑。
目送著這對兄妹騎車和坐車離開,車籃子裡還有給甄爸甄媽捎去的午飯,算是任穎的一份心意。
任穎輕輕的靠在屋門旁,左手撫摸著右手的戒指,嘴邊哼著輕輕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