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這一片被鮮血澆灌了的平原上的花。在來年,會開的更盛。
“諾克薩斯!!!”更多的人吼叫了起來,帶著濃重的哀傷。
一整片齊聲而嘹亮的諾克薩斯連在一起,就像是一首,悠長而悽婉的哀歌。
那哀歌在空氣裡不斷的發酵,讓整個空氣都變得凝重而漫長。
無數的長刀利斧在空氣裡揮舞著,帶著被放慢了一萬倍的速度。
無數的臉孔在午後的陽光下定格,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深刻。
他們,諾克薩斯人。在這一個午後。是一整幅畫卷。
歷史的畫卷。
這幅畫卷的名字,就叫做,最後的諾克薩斯。
“真是叫人動容。”嘉文四世一槍毫不留情地刺死了一個敢於向著他衝鋒的諾克薩斯士兵,緩緩開口。
他也感受到了那些瀰漫在空氣裡的哀傷。他也聽到整齊而悽婉的歌聲。
但是。他不能留手。
他是敵人。諾克薩斯人的敵人。
諾克薩斯人,也是他的敵人。
但是他敬佩他們。
這個足夠讓人動容的民族。
他們殘暴,嗜血。無情,貪婪。
但是,他們也熱血,深情,無畏,深刻。
深刻的,愛著自己的祖國,他們腳下的土地。
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嘉文不知道,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德瑪西亞也到了這樣的地步,會不會有這樣令人動容的場面。
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一定,一定會衝在第一個,流乾最後一滴血。
為了自己的祖國。
也為了向這一群捨生忘死的勇士們致敬。
致敬。
“鏘——”他手中的龍槍再次狠狠刺出,一下子穿刺過了兩個高喊著諾克薩斯的軍人的身體。
殺死他們,讓他們的靈魂留在這片土地上,就是最好的致敬了吧。
因為,他也想贏啊。
贏,就是要踏過很多東西的。
“衝。”
衝。
於是,更多計程車兵以更狂猛的速度朝著剩下的諾克薩斯人海潮般湧去。
這也是,致敬啊。
“嘉文殿下,我們還是快點進城吧,這一群殘兵敗將,就讓他們去收拾好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嘉文的情懷。
是那個來自祖安的科學家,膽小鬼,被那個可怕的瞎子砸進了地板裡不敢起來的維克多博士。
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機械精密和說不清的陰沉。
“你可以自己先進去。”嘉文四世只是斜視了他一眼,然後望著已經洞開的諾克薩斯城,淡淡的說。
“嘉文殿下,儘快奪取諾克薩斯王城,這可是議長大人的意思。”維克多似乎是有些不滿嘉文的語氣,反駁道。
“你就只敢拿議長來壓我嗎?”嘉文聽到議長的名字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畏懼,他頓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
但這個時候,後面的人也陸續趕了上來。
蠻王泰達米爾,寒冰射手艾希,還有其他城邦的代表,以及議會的大軍。
在陳森然破壞婚禮,搶走了安妮以後,戰爭學院大亂。
天空中更是出現了只有傳說中才有的可怕惡魔。
而議會,卻沒有任何反應,議會三巨頭,盡數失蹤。
一時間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以為議會從此就要完蛋了。
就連他們這些人也不例外。
但就在他們為瓦羅蘭大陸又將進入紛亂之世,他們從此不用再受議會挾制而私下竊喜的時候。
拉利瓦什,至高議會的議長,整個戰爭學院的中心,又一次出現了。
他的出現,讓所有的流言,和所有的野心都煙消雲散。
他在第一時間處理乾淨了戰爭學院的亂局,然後,在第一時間,兵發諾克薩斯。
帶隊的,自然是各懷鬼胎的各個城邦代表。
這是又一次挾制,也是一次重新表忠心的機會。
因為,他們在拉利瓦什失蹤的日子裡,可沒少做一些明裡暗裡的試探動作。
最誇張的,要數祖安,他們甚至派人進駐了戰爭學院,準備開啟議會的資料庫。
這種近乎直接接收吞併的態度,毫無疑問,是很愚蠢的。
也正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