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那個傢伙的臉。
他緩步走到了吧檯前,在離那個可惡的滯留客隔一個空位的地方,坐了下去。
“喝點什麼?”酒保勉強忍住罵人的衝動,扯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道。
“給我兩個杯子。”那個黑袍客沒有要酒。而是要了兩個杯子。
這在酒保看來,實在是莫名其妙,不喝酒大晚上還來酒館幹什麼?
找死啊?
就在他怒意勃發,已經將要開口罵人的時候,那個黑袍客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了酒保的面前。
然後,露出了十枚貨真價實的,即使是在昏暗燈光下也能看的感受到其熠熠光彩的金幣。
“要乾淨的。快。”那個黑袍客用足可以買下這裡半數酒的價錢,就只要兩個乾淨的空杯子。
酒保忽然覺得人生也沒那麼壞。今天也許真的是他的幸運日也說不定。
他動作迅捷地拿出了酒館裡最好的兩隻水晶玻璃杯,用整個酒館最乾淨的布仔仔細細地擦拭了好幾遍,然後像是生怕那十個金幣長腿跑了一般,將兩隻堪稱完美的乾淨杯子推了出去,狠狠地抓住了那些金幣。
“想要喝一杯嗎?”那個黑袍人拿過那兩隻酒杯,將其中一隻推到了那個帶著奇怪帽子的男人面前。
那個黑袍客的聲音無比低沉。讓人分辨不出任何東西。
“不用,謝謝。”帶著奇怪帽子的男人卻沒有接那隻杯子,他喝乾了第十六杯麥酒,留下了錢,站了起來。終於打算離去。
“長夜漫漫,相見是緣。我這裡還有半瓶,從海外艾歐尼亞帶來的東島清酒。”黑袍人沒有去挽留,只是緩緩從黑袍裡掏出了一個樸質的小瓶子,放到了桌上,說,“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陪我共飲此杯?”
原本已經轉身離座,走了十步的男人,在聽到東島清酒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猛然一震。
當黑袍人說道共飲此杯的時候,他已經重新坐回了吧檯。
“敢問閣下的清酒,是何年何地產?”
“今年新米做的底子,少女之手搗成,冷泉之水,釀成一壺。”
“東島正宗?”
“東島正宗!!!”
笑聲乍然在寂寥的破落酒館響起。
爽冽豪邁,一如大雪夜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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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杯麥田守望者,不加料。”
同樣的夜。
同樣的酒館。
不同的是,這一間酒館,是整個戰爭學院最大,最繁華的酒館。
召喚師酒館。
即使是到了這樣的深夜,還是有無數人,久久不肯散去。
盧錫安將一枚金幣壓在手下推到了吧檯裡。
按照以往的慣例,身為召喚師酒館首席調酒師的喬伊一定會順手接下這枚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