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果不言自喻了吧。
“看來,我們是掉入了一張巨大的網。”薩科頓了一下,笑了起來,這一笑,終於有了點往日的威名。
笑的詭譎無比,在巨大的陰暗屋子裡。無比滲人。
但安妮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她只是盯著面前桌子上的花紋。
“伊芙琳也失蹤了?”
“恩,應該是的。”
安妮嘆口氣。
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現在,我身邊,能信得過的人,只有你……和傑西卡了。”安妮撫摸著黃葉木的紋路。緩緩說道。
人真少啊。
“很可悲不是嗎?”
“喬伊呢?”薩科卻沒有接安妮的話,只是問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喬伊……”安妮還在撫摸著桌面,很久後才說道,“我該信他嗎?”
她緊接著說:“他是最早一批我父親派來戰爭學院的夥計,為人誠懇,踏實能幹,也一直忠心耿耿,在搏擊俱樂部,也擁有極高的聲望。他……”
“他是個不錯的人選不是嗎?”薩科接道,他掏出了一把細長的匕首,在指尖慢慢滑動了起來。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這一把匕首,就是近些年來,讓整個大陸的貴族高官聞風喪膽,夜不能寐的惡魔之刃。
傑西卡。
一個。奇怪而溫柔的名字。
“他一直,都是個不錯的人選。”安妮著重強調了人選兩個字。
“他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薩科重複說了,這麼一句很是奇怪的,外人一定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但屋子裡的兩個相對而坐的人,卻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可以控制住他嗎?”安妮跳過了過程,直入主題。
“可以試試。”薩科點頭,也沒有說別的什麼。
他是。無所謂,什麼認識了很多年下不去手這種事的。
除非,是真的,下不去手,而不是認識了很多年。
“傑西卡。讓她來我這吧。”安妮看著薩科,眼睛明亮,沒有任何的,別的陰霾。
她是認真地,想要保護傑西卡。
而不是,要用她做人質。
薩科看的很明白。
於是他點頭,起身。
“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你也小心,畢竟,我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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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科從安妮的書房離開後,就開始以極限的速度朝著召喚師酒館趕去。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有些心悸。
心悸這種感覺,他似乎只有在遙遠而模糊的上一代記憶裡,才依稀可聞。
那是大雨的味道。
一想到大雨,薩科的頭就忍不住疼了起來。
疼的,他又想殺人了。
非常想。
於是他加快了步伐,他要儘快回到召喚師酒館,那個房間。
那個每個傍晚都會點起一盞燈的房間。
看到那盞燈。
他的戾氣就會散去。
因為他知道,裡面有個女孩微笑著在等他。
“傑西卡……”他低聲,猶如,渴水的旅人,在奔向綠洲。
但是……
“吧嗒——”薩科猛然站定。
在召喚師酒館之前。
他的手在抖,不可控制地發抖。
他的眼皮也在抖,不可控制地發抖。
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他看起來,就好像是病了。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他,即將暴走的前兆。
他要殺人了,殺很多人。
殺很多人才能平息他心頭的憤怒。
上一次,他這樣憤怒,還是在兩年前的諾克薩斯,那一次,傑西卡不小心被目標劫持了。
那個該死的蠢貨居然還敢用傑西卡來威脅他。
那一次,他一共殺了整整一千個人,一度將整個地下十八區的酒館都屠了個空才罷休。
事後,有人將這一次可怕事件稱之為惡魔的十八層,暗合某個傳說裡地獄的層數。
可怕程度直接和諾克薩斯城市傳說第一可怕事件,歡慶節的死魂靈相媲美。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