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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榮耀大廳到陳森然的住處其實並不遠,就算是步行也最多隻需要不到半個魔法時的時間就能到達。
但是為了彰顯議會的規格,和一個貴客應該具備的高階待遇。
還是有一輛馬車專門接送陳森然。
這是一輛精緻到了極點的馬車,寬大的車廂足夠坐下是個人,溫軟的座墊,設定了符文魔法陣的不會顛簸的底盤,再加上滿滿一車廂的藏書和美酒。還有一個控馬技術極佳的車伕。
實在是叫人有點不想下車。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路程太短,還有沒有人一起作伴。
今天格雷夫斯終於出動去尋找卡牌大師的下落。陳森然告訴他可以在召喚師酒館找到點線索。
所以他沒能和陳森然一起去赴宴,而李青是個不喜歡熱鬧的僧侶,德萊文更是無法見人的殺神。
他只有一個人。
陳森然舒服地靠在車廂裡,在滿滿半壁的書架上隨便挑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路程並不長,也許看個開頭就結束了。
他隨手翻開了這一本叫做《午夜啟示錄》的詩體散文,它的第一段寫著:
“當馬車賓士在無邊的黑暗裡時。忽然……”
忽然。
馬車停了。
毫無徵兆的。
在一個絕對不是陳森然住所的地方。
陳森然卻並不意外地微微嘆了口氣,繼續翻著手裡的散文。
暗夜寂寥。
車外的車伕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濃重的黑夜裡,只有點了一盞昏黃的魔法燈的車廂裡有輕微的翻頁聲,陳森然一邊翻還一邊從一旁的酒櫃上取下了一瓶陳年的紅酒。
他手法嫻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有功夫看著書本在燈光下念出內容:“當馬車停下,四野裡的怪獸們便朝著燈光的方向撲來,它們想要光明,就像是一群渴光的飛蛾。”
它們想要光明。
他們。
他們!!!
黑夜裡的他們。
所有的為陳森然而來的他們。
靜靜地待在黑夜裡,並沒有第一時間朝著光明撲上去。
因為他們也發現了他們。
沒人想第一時間動手,每一個人都在等,等一個炮灰。
先去試試那一團光明到底有多濃重,是不是濃重的會直接將撲上去的飛蛾燒成灰燼。
每一個人都這樣想著,以至於每一個人都壓抑住了自己的呼吸,想要躲避別人的感知。
局面一下子變得詭譎起來。
寂靜,極端的寂靜。
只有陳森然在車裡翻書,翻得不疾不徐,不害怕也不畏懼。
他甚至還偶爾抿兩口紅酒。
悠閒的簡直就像是在進行一場午夜的郊遊,而不是正在經歷一場兇險的圍殺。
“它們逡巡不前,像是怕了那光,又像是怕了哪些同類,可是光並沒有灼燒它們的面板,同類並沒有蠶食它們的軀幹,它們到底在怕什麼,它們到底在怕什麼?”
他們到底在怕什麼?
“撕拉——”終於,黑暗中有人攻出了第一擊,朝著馬車,凜冽的像是寒風,快的像是閃電。
是一把刀。
一把好刀。
好快的刀。
一瞬間,其他的人也像是被啟用了一般,跟隨著那一把快刀,一同朝著那一輛黑暗中的馬車衝了過去。
一時間暗夜裡到處都是破風聲。
“來了,它們終於來了,可是到底是猶如惡魔般可怕,還是猶如飛蛾般脆弱呢?”(未完待續。。)
ps: 第二更。
狀態不佳。
見諒、
第二百五十三頁 【黑夜,也會怕我】
千鈞一髮之際。
異變突起。
原本刺向馬車的第一刀驟然變向,朝著其他的動手的人猛然回擊。
幾乎是同時,那些一同出擊的人當中起碼有三個人瞬間倒戈。
但是其他的人卻沒有猝不及防,他們像是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穩穩地接住了倒戈而去的攻擊。
一時間,戰局從圍攻馬車,變成了黑夜裡的亂鬥。
而陳森然依舊端坐在馬車裡,不疾不徐的,像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繼續念著書上的文字:“它們想要殺死光明,但它們也想要殺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