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埋了下去。
像是一頭失偶的孤狼。
新大陸歷二百十六年春。諾克薩斯軍部最強,尊號諾克薩斯之手的德萊厄斯永遠地躺在了遠征艾歐尼亞的路途上。
繼四年前德瑪西亞之力蓋倫戰死北疆之後,和他一生宿敵的德萊厄斯也終於埋骨在了東邊的海島上。
軍人馬革裹屍,死的,也不算恥辱。
只是幾年之間連續隕落了兩名絕世將星。
即使光輝燦爛一如瓦羅蘭,也不免在這一代星空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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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終於低垂了下來。
開始籠罩著屍橫遍野的戰場。
無盡的死屍和淤泥堆裡。格雷夫斯抽著一支雪茄悠閒地走在不堪的土地上,他神態悠閒的就像是在花園裡散步。
他一邊走著,一邊用一支筆在一本粗糙的橡樹葉記事本本上記錄著什麼,他的那一把散彈槍鬆鬆垮垮地別在他的腰上。
他的樣子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學者,而不是一個亡命之徒。
他的腳步最終在一個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那個人是陳森然。
他此刻正仰躺在已經不再下雨的天空下。
緊閉著雙眸。像是死了。
格雷夫斯蹲下身伸出了一隻手想要去觸控陳森然。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斷喝道:“不要碰他。”
聲如霹靂。
格雷夫斯抬起頭,看到一個同樣盲眼的僧侶坐在高高的屍體堆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不要碰他,格雷夫斯。”同時,在另一邊,戰袍鮮紅的戰場女武神也出現了。
她一邊緊張地望著陳森然,一邊警惕地看著格雷夫斯,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拔劍相向。
“發生了什麼?”格雷夫斯聳了聳肩膀,重重吸了一口雪茄,問道。
“他差點死了。”艾瑞莉婭看著格雷夫斯,語氣不善。
“你在怪我?”格雷夫斯又聳了聳肩膀,將那本橡樹葉本子放進了懷裡,提起了那把散彈槍擦拭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有點像是從前的那個亡命之徒。
“你說呢?”艾瑞莉婭確實在怪他,原本在陳森然身邊的只有格雷夫斯。
而且格雷夫斯也是陳森然的好朋友,至少從表面上來說是這樣。
可是現在,他卻抽著雪茄施施然來隨口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這實在令人惱火。
“我知道他差點死了,可是他不是還沒死嗎?而且……”格雷夫斯說道這裡,忽然看著艾瑞莉婭一字一頓道,“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會替他報仇的,用我自己的命。”
他說的無比認真,他的嘴邊的煙火在他的眼前明滅著。
這就是男人的友誼,永遠不是女人可以懂得。
“好了,現在誰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他受了重傷,身體出現了很奇怪的變化,不過目前看來是好的,因為他正在吸收整個戰場的死氣為自己療傷,或者說,為自己進化?”李青轉頭望著陳森然這樣說。
“進化?”格雷夫斯歪了歪脖子,覺得不可思議。
“進化。”李青點頭,用一種意味深長地語氣說,“一種我完全看不透的進化。”
可是,他不是瞎子嗎?
怎麼看?(未完待續。。)
ps: 要死要死要死。
不過還是感謝讀者對我的大力支援。
謝謝。
第一百九十二頁 【造神】
半夜的時候。
一股可怕的氣息纏上了艾瑞莉婭的心頭。
她在一瞬間睜眼。
她當然沒有睡去,她又怎麼敢睡去,她無時不刻不再保持著警惕。
警惕著那個可怖的男人伯納姆的捲土重來。
可是她沒有等到伯納姆,她等到的是……
這是什麼?
她幾乎驚叫出聲。
就算是她已經見識過了太多太多的驚世駭俗的東西,但她仍然不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
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陳森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到了天上。
久雨後出現的月亮籠罩著他。
一層濃密的黑炎在他的體表燃燒。
四周圍是漆黑的死氣在月光下源源不斷地在朝著陳森然的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湧去。
那種詭異的畫面。
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