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是不會流血的吧……而且從地上的那些血的分佈情況來看,基本都是很整齊的一條線。
陳森然殺過很多人,知道這樣流血的傷口只有劍才能砍出來,還是很快的劍,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些長劍一劍砍中要害的利落。
所以說這裡的血大部分都是襲擊者流的。
也就是說,對方的單兵作戰能力並不強,而是靠得數量上的優勢……
數量上的優勢,陳森然一下子抬起了頭看向了那些隱沒在黑暗中的山壁上的密密麻麻的口子。
只是黑暗深沉,風雪更狂,那裡除了死寂還是死寂。
“有結果了嗎?”老杜打斷了陳森然的出神。
“他們應該是去了那邊。”陳森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指向了山的那邊,那座深藏在黑暗中的,已經看不清面貌的雄偉宮殿,就算是離得那麼遠,他都能隱隱感覺到一股深重的壓迫感,他剛剛放下了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
畢竟卡爾薩斯那個老鬼離開前可是一直在說著那一個宮殿的可怕,現在,丫頭進了那裡……
“那裡……有什麼?”老杜順著陳森然的手的方向看向了那一邊,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他像是感覺到了強大,又像是感覺到了虛無。
“那裡……”陳森然顯然聽出了老杜話語裡的不確定,他知道這個刀術近乎道的老傢伙也一定如同卡爾薩斯那樣感覺到了什麼,“有個很長的故事。”
“很長的故事……”這個答案讓老杜有些意外。
“走吧。”陳森然站起了身,準備往前走。
這時老杜忽然回過了頭,看向了左邊的那一面山壁,那種迅捷的反應如同被人在背上狠狠刺了一刀。
他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從陳森然角度看,在暗色的魔法燈下,他的眼睛在黑夜裡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
“怎麼?”陳森然頓了一頓,皺起了眉頭。
難道說……
“沒什麼,走吧。”老杜搖了搖頭,開始向前走。
陳森然又一次看了一眼那一面山壁,最終搖了搖頭沒有再去多想什麼,無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見到小安妮,確認她平安無事。
然後,別的任何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三息之後,整個山坪再度寂靜如死地,唯有營地裡的魔法石散發著幽暗的光,映照出影影幢幢的詭譎。
一個佝僂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從重疊的影子裡走了出來,似乎是在望著陳森然他們離去的方向。
“大王,為什麼我們剛才不殺了他們,洛克好久沒有吃過人肉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吞了一口口水,暗色的魔法燈照出了他醜陋的面容,滿臉紅色的毛髮,尖細的耳朵長長的鼻子,面板是厚重的冰霜般的深藍色。
這是一隻典型的類人生物。
“蠢貨。”一把巨型的深藍色的巨大棒槌從漆黑的風雪裡飛了出來,重重地砸在了那個叫洛克的傢伙頭上,一隻長著同樣面容的類人生物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你如果想早點去死,我不介意把你先送給女王開胃的。”
“哦,偉大的特朗德爾,我的王,別那樣做,洛克只是隨便說說的,對,隨便說說的。”洛克一邊摸著自己痛的要死的腦袋,一邊求饒。
叫做特朗德爾的身份是王的異類生物撿起了那一根棒槌,他沒有再回答洛克,只是摩挲著那一根巨大藍色棒槌,同樣注視著山的那邊的夜。
“一次偉大的獻祭。”這句話他是一種古怪而悠長的像是某種巨獸的吼叫地腔調唱出來的。
聲音順著寒風在整個山坪間迴盪,隨著聲音擴散,無數的猩紅色的眼睛從黑夜裡猙獰暴露。
無數的聲音唱起了這句偉大的讚美詩。
天還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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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頁 【絕對不能夠失去的東西】
漫長的空中階梯走了一半,很長的故事已經講完。
陳森然喘了口氣,壓低了一點自己的身子,以免自己的身體在狂大的風雪裡失去了重心。
腳下的這一座橫跨在兩座高山之間的階梯並不寬闊,最多僅容五人並肩走過,面上鋪著積年的厚實冰雪,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搭手的欄杆,在這樣的漆黑的雪夜裡,如果重心不穩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滑落到階梯之下的無盡深淵裡。
唯一的好訊息是,陳森然發現了階梯上的那些積雪上還沒有被落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