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然覺得自己在那一刻被徹底凍成了冰塊,他的肢體僵硬,呼吸之間帶出來的氣也全是濃重的寒意,甚至就連思維都好像慢了一拍。因為他的無極之道完全不能跟不上那些寒氣的狂暴速度,無法形成一絲一毫的交流。
雪繼續落,雪人族還在虔誠的跪拜,卡爾薩斯還在發瘋。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如同神的歌謠一般的鳴叫裡不能自拔。
唯有小安妮是發現了陳森然的異狀的,她擔憂地看著連臉上都已經爬上了一層淡淡冰霜的陳森然,伸出了小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卻在靠近的時候被陳森然阻止了。
陳森然害怕那些深重的寒氣凍傷小丫頭,他連退三步,強行運轉著體內的火焰能量解了些手臂上的深重寒意,足足花了三息時間才勉強摸到了胸口處的那一塊天藍色的水晶。
那塊水晶上的寒意已經不能用重來形容,就在陳森然的手觸碰到那一塊水晶的那一刻,他的手上直接結上了一層厚實的冰層,那冰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漫卷了他的整條胳膊。
所有的洶湧的火焰在那一刻被直接凍結在冰層之中,陳森然的臉色已經呈現出青紫色。
這種突如其來的鉅變嚇得小蘿莉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狠狠一咬細碎的小白牙,再也顧不得陳森然的阻攔,朝著他伸出了她的小胳膊。
一層躍動的火焰隨即在她的掌間燃起,湮滅了落下的幾許雪花。
還差一碼,狂暴的冰層已經漫上了陳森然的臉孔,他的半張臉已經淹沒在霜凍的冰裡,若是再過幾息,他的身體恐怕都要徹底被冰雪覆蓋成為一尊不起眼的冰雕。
當冰層快要沒過陳森然的眼睛的時候,手終於觸碰到了手,火焰終於觸碰到了冰雪,眼睛觸碰到了眼睛。
冰雪消融,來勢洶洶的冰雪去的也快,一碰到小安妮手上的火焰,那些寒氣便如同潮退般散去。
陳森然的手終於有了一絲知覺,那些洶湧的火焰再次奔騰起來,他終於將那一塊原本除了精緻華麗之外一無是處,在剛剛卻差點至陳森然於死地的天藍色水晶從懷裡去了出來。
起初是一個角,然是無窮盡的刺目的光華。
那已經不再是一塊水晶,而是一個散發著遮天光芒的小太陽。
那光隨著陳森然將水晶整個取出,直接衝上了雲霄,衝開了將暗的天空,刺破了穹蒼,在整個天地間散發著奪目的不可直視的光。
那些還沉浸在神的威嚴裡的人們終於被驚醒過來,他們看向了那一團光,卻終究因為太過刺目而閉上了眼。
刺目的光裡,陳森然抱緊了小安妮微微發抖的身子。
“滴答——”有寒霜化的水落在了地上。
“啪嗒——”有淚水落在了陳森然的肩上,打溼了一片。
光漸漸散去,露出了昏黃落雪的天。
“怎麼哭了?”陳森然捋了捋小姑娘粉色的秀髮,替她拂去了幾絲雪花。
“才……才沒哭呢。”小丫頭嘴硬。
“是嘛?”陳森然撇過了頭,看向了她有些泛紅的眼睛,有幾滴淚還殘留在她稚嫩的臉龐上。
“還說沒哭?都成大花貓了。”陳森然替她擦去了眼淚,看著她那張稚嫩中微微散發著堅毅的小臉蛋,笑了起來。
原來我一直守護的花,已經成長的這樣茁壯。
“討厭……”小丫頭竟是被陳森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她膩著聲支吾了一會,最後不依地鑽進了陳森然的懷裡,將她的小白牙放在了陳森然的胸口。
一口,兩口。
微微疼痛的從胸口傳遍了全身,讓陳森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溫暖。
“小森森……”
“恩?”
“沒什麼,你在真好。”
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你在真好。
這時卡爾薩斯已經回過了神來,正死死地盯著陳森然手裡的那一塊光芒盡斂再次變得像是普通水晶的天藍色水晶。
陳森然也發現了他,他其實已經大抵判斷出,這一塊水晶跟北鐵脊山最高峰上的那一隻可能真的存在的不死鳥,一定有著密切的聯絡。
因為這一塊水晶剛剛發難,就是由於那一聲如同鳳鳴一般的叫聲,陳森然出色的精神力在那一刻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拉扯力,那就像是有個聲音在朝著那一塊水晶喊回來吧,回來吧。
而卡爾薩斯明顯對於那一隻不死鳥很感興趣,所以他對於這一塊水晶也一定有著很大的興趣。
那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