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聰明瞭。”陳森然向後退了一步,消失在了黑夜裡。
獨留艾瑞莉亞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看著陳森然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
他誇我了。
陳森然退進了黑暗裡並不是表示他就走了,事實上,他不可能離開,他的任務就是保護艾瑞莉亞,確保她一定不會有事。
他的臨時據點就設在接待中心的對面的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裡,從屋子的陽臺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對面的全部情況。
只是今晚雨夜。視野會受到很大影響。
據點裡早就已經駐紮滿了那些訓練有素的火槍衛士,雖然他們一個基本不怎麼聽陳森然指揮,但陳森然也樂得清閒,他知道要收服這樣的一支強大的衛隊不是朝夕的事,他索性一個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陽臺上。
雖然外面在下雨。但他是瞎子,他看不見。所以夜雨完全無法影響他。他的心可以看見。
他將精神力全部外放到了那一座老朽的建築上,他可以保證只要裡面有一丁點動靜,他隨時都可以發現。
今夜他沒有帶小魚人來,所以他格外地留心,因為一旦出事,他並沒有太好的辦法自保。
時間就那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並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但陳森然卻不敢掉以輕心,上一次就發生過襲殺的事件,現在結盟在即,很難保證那個叫做諾克薩斯的勢力不會再一次派人來暗殺。
時間推向深夜的時候。一個大概是那些衛兵領頭的人物來到了陽臺,對陳森然說:“大人,夜很深了,您去休息一下吧,監視的事情我們會做的。”
雖然基本沒人聽陳森然這個空降司令的,但有些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再說陳森然也算盡職盡責。
這讓其他人看在眼裡,對他也有些好感。
“再等等吧,這次事關重大。”陳森然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也確實是有點累了,長時間的使用精神力觀測是很傷神的,“你叫什麼名字?”
“巴爾扎克,大人,我是槍炮與玫瑰第三小隊,分隊長。”來的人保持著恭敬說道。
槍炮與玫瑰……
聽到這個名字,陳森然不禁留意了一下,槍炮與玫瑰這可是藍焰島上最強的一支部隊。
“巴爾扎克,你是什麼領的呢?”陳森然問道,他經過這些日子的生活,也是瞭解到了比爾吉沃特很多東西。
譬如說比爾吉沃特雖然是個自由港,但它總歸還是有一個大致的管理規則的,它的屬民按照出身分為海盜領,即祖上或者本身是海盜的,商人領,即走私商販正規商販出身的,自由領,則是別的雜七雜八的什麼逃犯啊,奴隸之類的。
“我……是自由領。”巴爾扎克頓了一下後說。
“哦……那很了不起啊。”陳森然點著頭稱讚了一句。
要知道在藍焰島,一般來說,海盜領和商人領是最高層次,其中海盜這個並不被世人能接受的職業,在藍焰島反而是最好的,因為開拓了藍焰島的先民就是海盜,之後在藍焰島聚集的最多的也是海盜,所以海盜領要稍微高於商人領一些。
而自由領則是最弱的一個階層,他們的組成很雜,什麼人都有,沒有向心力,不像海盜那麼強勢,又沒有商人團結,淪為被人欺負的物件。
在比爾吉沃特,自由領的人除了當侍從,或者別的什麼卑賤的行當,幾乎難以生存。
這個巴爾扎克可以做到藍焰島最強衛隊的一個分隊的隊長,真的很了不起了。
“您過獎。”巴爾扎克的話語裡沒有過多的情緒,他很沉穩。
“你……”就在陳森然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他的眼睛忽然看向了黑暗裡的一個方向。
雖然他看不見。
但……
那裡一定有什麼東西。
一閃而過。
“大人……”巴爾扎克發現了陳森然的異常。
“噓——”陳森然豎起了一根手指,“去通知所有弟兄,可能有情況。”
陳森然將整個精神世界再一次朝著那一座老朽的建築掃了過去。
他絕對感應到了什麼,就在剛剛,即使是那麼快。
他掃描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可是他的心裡已經湧起了極大的不安。
他不能在站在這裡等了,他很不放心艾瑞莉亞,如果那個女武士死了的話,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可以瞭解自己過去的機會就沒了。
他快步走下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