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
似乎是進入了另一個區域,前頭看不清的暗紅色甬道如同一張張開的巨獸之口。
陳森然停頓了一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直接衝進了這張未知的巨口裡。
三息之後,追趕著他的十多個銀甲武士也趕到了這張巨口之前,他們立馬停下了腳步,絲毫不敢越過那道銀色與暗紅色的分界線,彷彿越過一步就會碰到什麼極度可怕的事情一般。
“好了,我們就守在這吧,等會你們兩個進去看看。”領頭的銀甲武士隨手指了兩個手下,便靠在了牆上休息了起來。
而被點名的兩個銀甲武士不自覺地發抖起來,“隊……隊長……,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膽小鬼,又不是不給你們裝備,等會研發部的人會送東西來的,不會死的。”領頭的銀甲武士不耐煩地說道。
那兩個被點名的銀甲武士腹誹了一句,又不是你去,不然也不知道誰是膽小鬼。不過聽到有研發部的裝備,他們也安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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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已經快要抬不起來了,腳步也沉重的幾乎踏不出第二步,身體裡的那些奔騰的火焰也全部縮回了小太陽。
身體機能近乎停滯。
喘息,踏步,喘息。眼中唯一剩下的顏色就是血紅色,陳森然已經完全是靠著本能在前進。
似乎他們不追了……
周圍怎麼有一股那麼奇怪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注視……
算了……沒所謂了……能跑多遠跑多遠吧……
踏……
“撲通——”這個筋疲力盡的男人終於倒在了地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想起的是小蘿莉那張乾淨的小臉。
對不起,丫頭,今後我都不回去吃晚飯了。
世界靜默。只有一雙深綠色的眼眸在暗紅色的甬道里散發著貪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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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又或許是一個世紀。
陳森然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無邊的暗紅色,自己仍然趴在地上,有冰涼的觸感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
竟然沒死……陳森然吸氣,胸腔也沒有了太過難受的灼熱感,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而那些猩紅色的火焰能量雖然微弱,卻倔強地在身體裡流淌,三相之力與猩紅烈焰的迴圈再次被啟動。
情況似乎不錯,除了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陳森然現在再砍翻十個八個人沒有問題。
這運氣……似乎還是不好啊。就在下一刻,那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之前他沒有在意是因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去注意這件事,再想起自己為什麼沒有被追上,而是留在這裡恢復體力……
那些銀甲武士沒有追進來……奇怪的感覺……
這條暗紅色的甬道里有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啊。
陳森然原本撐在地上準備起身的動作僵在了那裡,冷汗再次留下衝淡了臉上乾涸的血滴在了地上,發出了“吧嗒——”一聲輕響。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甬道里瀰漫。
“咻——”這是……舌頭攪動的聲音吧……
但是對方沒有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對自己不利,那麼就證明對方暫時還不想殺……不,吃自己。
在觀察我?
不管怎麼說,陳森然覺得機會並不是零。
於是他爬起身,靠坐在了牆壁上,輕輕喘著氣,嘗試著用瓦羅蘭通用語說:“我沒有任何敵意,可以談……”談字沒有來得及出口。
下一刻,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暗紅色的甬道里急速掠了出來,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在了陳森然的頭頂。
燈光太暗,看不清這隻生物的全貌,只有一雙深綠色的眼眸幽幽地盯著陳森然,有粘膩的口水狀液體淋滿了陳森然的全身。
一種輕微的腐蝕感在面板上湧動。陳森然全身肌肉緊繃,氣息卻沒有一絲慌亂。
濃烈的危機感佈滿了每個角落。
“怕黑嗎?”一個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從那隻未知生物的嘴裡傳出。
毫無疑問,是個智慧生物。
陳森然現在確定對方絕對是在嚇自己,否則憑著這個噸位一擊就可以把自己幹掉。
只是它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是被議會逼近來的。”他決定先說一說自己和議會的敵對關係,因為對方顯然是被囚禁在這裡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