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嗎?”
那具乾屍包裹著老舊但是完全可以辨認的,不曾腐朽的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管紋絡的簡樸僧袍。
那些密密麻麻的紋絡在幽幽的火光裡對映著詭異的紅光。
像是血。
“吸血鬼最終失血過多死了?傳說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終結了?這是什麼爛故事?”陳森然皺著眉毛,再次開起了不好笑的玩笑,“真是諷刺,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真是……虛驚一場?
“不——我要糾正你,我必須糾正你!!!”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沉寂的大殿裡忽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高亢而悠長,簡直就像是在什麼大舞臺上唱著不點燈的暗夜歌劇。
尾音還帶著點自認為優雅的綿長顫音。
大殿裡忽然亮起了猩紅色的燈光,就像是猩紅色的血。
一個本來絕對不應該存在在這個大殿裡的人出現在了那個巨大的,什麼都沒有供奉的祭臺上。
“吸血鬼沒有死去,吸血鬼永遠不會死,他只是捨棄了一副骯髒的舊皮囊,在這一副新的完全的軀體上獲得了新的永生。”那個人還是如同吟唱一般念著他的暗夜臺詞,他一邊緩緩念著,一邊將自己的身體在整個高臺上展了開來。
他穿著一身猩紅色的在猩紅色的燈下會顯露出血管般流動的細密紋絡的鮮血般的長袍,他的頭髮雪白,他的面孔英俊,他的尖牙鋒利。
他微笑,在猩紅色的影影幢幢裡,輕聲做著他最後的結束語:“哦,不,不是吸血鬼,我不喜歡吸血鬼這個稱呼,請叫我偉大的……猩紅收割者,弗拉基米爾。”
最後幾個字他用繁奧的口吻念,像是神的呼吸。(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二頁 【歡慶節的死魂靈】
陳年的大殿的石門不知何時關上了。
陽光徹底褪去,只留下黑暗和猩紅主宰這裡。
黑暗和猩紅裡沒有人說話,祭臺下的三個人沉默地看著祭臺上的那個同樣沉默了下來的吸血鬼。
三雙眼睛對兩隻眼球。
氣氛在跳動的猩紅色的光裡像是逐漸加壓的鍋爐。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好了,先生們。”長久的對峙中,祭臺上的吸血鬼率先敗下陣來,他故作優雅地聳了聳肩膀,像是要打破前一刻的尷尬似的拍了拍手,用一種聽起來極力想要裝出風趣的腔調說,“不要這麼緊張,你們接下來要經歷的不過只是一場走向往生的儀式,我保證,只會痛一下子,真的。”說到最後,他還伸出了一根手指特意強調似的晃了晃。
但是沒人理他。
“弗拉基米爾,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老杜像是沒有聽到弗拉基米爾的那些精彩發言一般,自顧自地開了個頭。
“我好像聽過……”古拉加斯毫不猶豫地跟上。
“我應該聽過嗎?”陳森然聳了聳肩膀,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人,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你們……”高臺上的吸血鬼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十年前諾克薩斯有一宗變態血腥謀殺案,一個侯爵的兒子以舉行晚宴的名義邀請了當時幾乎所有諾克薩斯中層貴族的年輕子嗣,然後在宴會上像是跳舞一般將他們一個一個凌虐至死,據說他一邊殺人還一邊高聲唱著歌劇,而最精彩的部分是,他在殺完了那些人後緊接著又殺光了自己的全家,他的可憐的侯爵老父親被他放幹了血放在門口。擺出了一個君王躍馬的姿勢向偉大的開國君王致敬。”老杜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似的,緩緩講出了一個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他最後說,“因為這件事發生在諾克薩斯的歡慶節當晚,諾克薩斯人一般把它稱作歡慶節的死魂靈。”
“這麼說起來的話,歡慶節的死魂靈。在好幾年前我還去諾克薩斯買酒喝的時候,似乎是從一個被我打爛了臉的小子嘴裡聽過這個號稱可以排上諾克薩斯城市傳說第一的故事。”古拉加斯也是一臉回憶地說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侯爵的兒子,可怕的死魂靈的名字就是……弗拉基米爾?”
“哦,老天,實在是太棒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自稱為弗拉基米爾的吸血鬼的臉上的不滿換做了一絲驕傲,“沒錯,我就是偉大的弗拉基米爾,你們口中的……呃,死魂靈,死魂靈,哦,我對這個稱呼並不是很討厭。但還是請叫我偉大的猩紅收割者!!!”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又整個人高高昂起了頭。像是準備接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