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顆無比詭譎的心臟。
或者說——繭。
漆黑之繭。
不知道將會孕育什麼東西的繭。
伯納姆將軍將劍重新送回了鞘裡,持著劍仍舊站立在原地,看著那顆繭。
沒有動。
他沒有斬碎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的意思,反倒是像要看看最終會孵化出什麼來。
風聲依舊狂大。
狂大的風聲裡,城門口的流血聲還是在飛濺的和風聲一樣好聽。
隨著伊澤瑞爾的倒戈,奧拉夫的加入,原本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凜冬之爪部隊頓時打了回去。
再加上聯軍當中的雪山聯盟戰士的倒戈,導致蓋倫帶領的衝鋒部隊和後續部隊脫節嚴重。
一時間,聯軍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帶頭衝鋒的蓋倫和泰達米爾更是有好幾次差點被合圍孤立。
“其實你不用愁眉苦臉,這一戰之後,整個弗雷爾卓德都是我的。”瑟莊妮看一眼不遠處的戰況,又看了一眼眼前沉默寡言的大籌碼,笑起來說,“我們也算共患難過,到時候我可以和你們皮爾特沃夫結盟,到時候,你跟伊澤瑞爾絕對不會分開的。”
凱特琳不說話,她只是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堅硬冷漠的鋼鐵背影默默發怔。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雙猩紅色的眼眸在黑暗裡盯著所有人的背影一閃而逝。(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九頁 【破繭】
“時間差不多了。”斯維因站在堡壘之內的某堵牆後面,透過一個隱蔽的小孔,看著堡壘之下的那些血腥搏殺,自語著撫了撫自己肩頭的烏鴉。
在他的身後站滿了那些從諾克薩斯急調而來的隱藏的暗殺隊成員,他們沉默著,按著自己還未出鞘的刀,就像是一群蓄勢待發的惡魔。
堡壘之下的廝殺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不論是聯軍一方,還是瑟莊妮的那一方,都是死傷慘重。
唯一的一點不同大概就是,蓋倫始終沒能衝進城裡,瑟莊妮佔據了一點點的優勢。
但這一點點的優勢不值一提,只要……
斯維因一揮手。
只要他一揮手,他的身後的那群惡魔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降臨堡壘之下的那一片流血之地。
然後,摧枯拉朽。
勝利……
斯維因的嘴角再一次扯出了一個涼薄的弧度。
他的手高高的,在昏暗的房間裡舉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高天之上。
那一顆包裹著陳森然的漆黑之繭的孕育似乎也進入到了最後的關頭。
如同活物一般的黑暗劇烈地跳動著。
像是繭裡的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伯納姆將軍還是拄劍站立在高空之中,一動不動。
雪又一次落滿了他的肩頭。
如果單單就是這麼看著,而撇去他和陳森然之前的那些你來我往,那麼他簡直就如同那一顆漆黑之繭的最為忠誠的衛士。
繭跳動的越發厲害。
它一張一吸著,像是在拉扯著四周圍的那些黑暗。
隨著它躍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那些黑暗朝著那顆繭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到了最後,以那顆漆黑之繭為中心,附近幾百碼的天空都出現了不正常的扭曲。
黑暗仍舊是黑暗。但黑暗也不再只是黑暗。
它們被凝聚著,抽離著,圍繞著那顆還在不斷加速的漆黑之繭,詭譎的心臟,形成了比黑暗更加純粹的東西。
黑暗本源。
“黑暗本源。”伯納姆將軍低聲念出了這個詞,整個扭曲的天空裡。也只有他站立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樣子。
黑暗平靜,只是不再有雪落下。
“黑暗本源。”他又一次重複這個詞,話語裡沒有激動,興奮,或者別的什麼情緒。
但一個詞足夠他說上兩次,已經足以說明,這個詞所代表的東西有多那麼重要。
重要的甚至讓伯納姆將軍忍不住微微摩挲了一下手裡的劍柄。
這個動作帶動了他的肩膀,以至於他的肩頭的積雪被震落。
被震落了一點點。
一點點的積雪從他的漆黑的肩頭落下。
緩緩落下。
以一種完全不符合那劇烈跳動的心臟的節奏,緩緩地從伯納姆將軍的那一片領地。落向了那些在拼命扭曲著的黑暗裡。
“簌簌——”落下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