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忽暗的房間裡留下一個猙獰的側影。
他的眼裡一定閃著殺人的光吧,如果是普通人,一定會被他嚇得屁滾尿流,可惜……我是個瞎子。
男人這樣想著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彷彿沒有感受到周圍快要凝滯到爆炸的空氣。
“可以先吃飯嗎?我很餓。”
“呃……”這句話讓氣勢洶洶的普朗克一滯,一瞬間所有的積累的威勢煙消雲散,他有些鬱悶地摸了摸鼻子說,“吃飯,對,吃他孃的飯,老子也餓了,普羅託,你這該死的狗東西,快給老子上菜,信不信老子把你丟去喂鯊魚。”
“哦,我親愛的船長先生,您可不能那麼幹,哦,喂鯊魚,太可怕了。”那個之前說要把男人丟下船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是一個長的無比瘦高的尖嘴猴腮的傢伙從門外端著盤子走了進來,不得不說他確實長的無比猥瑣,男人的直覺很準。
“最新鮮的金槍魚,今天剛剛捕到的。”名叫普羅託的猥瑣瘦子一邊將手中的菜放下,一邊介紹著菜品,“哦,還有蛤蜊湯,聞聞,多香啊。”
“還有……”
“好了,下去。”普朗克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煩躁地一揮手把他打發了下去,拿起了刀叉示意對面的陌生人開動。
不過他想起對面的傢伙是個瞎子,正考慮是不是要出聲提醒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抓起了一隻蝦準備放進嘴裡。
“說起來。”就在男人即將吃到那隻蝦的時候,普朗克卻放下了刀叉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男人再一次愣住了,就像是他發現自己瞎了的時候那樣。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濃郁的鮮香從盤子裡冒出來,蒸騰的熱氣將整個艙室燻得有些朦朧。
沒有人說話,整個艙室靜的落針可聞。
男人最終放下了到嘴邊的蝦,睜著那一雙漆黑的註定看不到任何東西眼睛,在蒸騰的霧氣裡低聲說:“我是誰?”
像是一隻,沒有過去的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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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頁 【我叫傑克·;斯派洛】
“你叫什麼名字?”普朗克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打破了長久到窒息的沉默。
艙外的海水還是有節奏的拍打著船艙,今夜的大海既不暴躁,也不安靜,有著一種難得的溫柔的律動,讓整艘船像是流淌在海綿裡。
“我叫……”男人下意識頓了一下,這一次終於有一個名字流過了他的心底。
三個字,陳森然。
我應該是叫做陳森然嗎?
但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叫陳森然,他都不能說這個名字,因為他不是一個蠢貨。於是他說:
“傑克……傑克·斯派洛。”在這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他想到是一個笑起來很壞很拽的騷包男人的面孔。
“傑克·斯派洛?”普朗克聳了聳肩膀,順帶抖了抖眉毛想要表現自己的幽默,但是一看到對面的那一雙死寂的眼睛,他就想起了對方是瞎子的事實,於是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說,“好名字,那麼,傑克,我可以叫你傑克嗎?”
“你可以叫我瞎子傑克,瞎子傑克,哦,真是個不錯的匪號。”男人,也就是應該叫做陳森然的男人說著聳了聳肩膀,笑了起來說,“你說呢?”
“哦,是啊,真不錯,瞎子傑克。哈哈。”普朗克也笑了起來,他忽然有點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子,因為他的幽默感不錯,幾乎都可以追上自己了,“我喜歡這個名字,瞎子傑克,那麼,你要加入我們嗎?”
“您說呢?我偉大的普朗克船長先生。”陳森然笑得雲淡風輕,他就好像是在獲得了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忽然活了過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完全不一樣。
這一句話他就是那麼平平淡淡地坐在那裡說出來的,但那種優雅從容就彷彿是他穿戴著最華貴的衣衫,朝著普朗克優雅地鞠躬,用花式的貴族唱腔吟出來的一般。
“偉大的普朗克船長先生,我喜歡這個稱呼。”普朗克似乎是很受用的點了點頭,他今天穿了一身精緻的德瑪西亞手工造紅色船長服,那每一根繡在領口的據說是用美麗處女的雙手揉搓而成的金線反射的璀璨光芒,配上他那一把修剪的恰到好處的紅色鬍子,端坐在朦朧的燭火裡,還真有那麼幾分縱橫七海的大人物的風範。
“可是……”他頗有些自得地端起牡蠣湯喝了一口後,頓了頓說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