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油燈忽然滅了。
屋子裡徹底只剩下,黑暗。
還有某些不為人知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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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徹底偏西的時候。
諾克薩斯的營地裡。
一個被兩幢高大粗獷而古老的建築包圍的逼仄小巷裡。
最後的弗雷爾卓德少見的暖陽的餘暉從縫隙裡漏進來,照亮了不大的一隅。
以及半個人。
半個陳森然。
久違的陳森然。
風塵僕僕的陳森然。
陳森然已經有些記不得自己到底是怎麼進入到這裡的,他只記得自己聞到了那個味道,屬於那個可怕的可惡的,帶走了小安妮的女人的味道……
“呃……”陳森然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撕裂的疼,有一種無比具有侵略性的東西正在他的腦子裡亂竄,他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他已經不大能去想別的事,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正如自己的腦袋一樣正在淪陷,甚至於,他現在抬起手來,都能夠看到一道道扭曲的不知意味的魔紋在如同鮮血般流淌扭動。
是什麼?
不重要。
過程不重要。
活著都不重要。
死亡也不重要。
什麼都不重要。
結果才重要。
只要能夠救出小安妮……
“伊芙琳,我知道你在。”陳森然雖然已經快要思維癱瘓,但是好在他還能想起自己的這一張底牌。
好在他也還能知道自己現在冒失地衝出去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他需要先等。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最後的餘暉也在慢慢偏斜著減弱。
整個陰暗的巷子因為陳森然的沉默而顯得更加死寂。
“好吧。”沉默等待了很久後,終於有一聲嘆息打斷了它。
一個紫色面板的身影在陽光即將逝去的時候,從黑暗裡走了出來,走進了不大的光裡。
“你想要我怎麼樣?”伊芙琳的紫色的臉孔在微弱的陽光裡有些蒼白,“先說好,我不會出手,一定不會。”
“我知道。”陳森然沒有因為伊芙琳開口就拒絕而生氣,他睜著他那雙現在不斷閃動過黑色的詭怖的血絲的眼睛看著伊芙琳,“我只需要你……在關鍵的時候,帶走安妮。”
“好。”伊芙琳沉默了一會後,答應了。
“你的身體……”她看了一會陳森然後,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我沒事。”陳森然搖頭,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吧。”伊芙琳忽然笑了起來,轉過頭開始朝著陰影走,“不過你可別死了,否則……”
她的人忽然停住了,就那麼否則在那片光和影的交界處很久,“其實……你不知道他在哪,對不對?”
她揹著身,語氣裡聽不出高興還是難過。
陳森然沉默很久。
“不知道。”
“謝謝。”伊芙琳點了點頭,沒入了黑暗。
外面,巡邏的人腳步聲漸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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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巷子外面。
兩隊巡邏的人馬在太陽徹底偏西的時候終於又碰到了一起。
“全都死了。”穿著粗野鎧甲的凜冬之爪戰士壓低著聲音,看了一眼離得有些遠的堡壘的方向。
“這是個好訊息。”眼中雷光閃爍的熊人族勇士沃利貝爾這樣說著,那張人性化十足的熊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相反的,他的話語裡充滿了不可捉摸的猜疑。
“怎麼?”凜冬之爪的戰士雖然腦子不太夠用,但是還是能聽出沃利貝爾的明顯的顧慮。
“不知道,但是……總覺得,很奇怪,斯維因……”沃利貝爾也看了一眼堡壘的方向,低聲念出了最後幾個字,“真的這麼蠢嗎?”
“哆落——”下一刻,不遠處的轉角處響起了腳步聲。
沃利貝爾和凜冬之爪的戰士快速地擦肩而過。
天邊的太陽下沉地更加迅速,天快黑了。
天將黑的整個諾克薩斯營地裡,七十八個斥候打扮的人悄無聲息地穿梭著。
而在離諾克薩斯營地不遠的雪地裡,五百十五個德瑪西亞人和他們的長官正安靜地匍匐著,等待著最後的光的逝去。
黑暗,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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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打賞,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