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見狀連忙道,“事急從宜,想來她們也不是故意的……”
趙媽媽是柳氏的人,柳氏自然是要幫著她。
“若是按照柳姨娘的話,以後侯府再有什麼急事,也是不必管什麼規矩,更不必知會主子的了?”秋詞毫不氣怯,她瞪著清澈的眸子盯著柳姨娘道。
柳姨娘只覺胸口一滯,這丫頭怎的變得如此牙尖嘴利?她把事情上升到侯府的規矩這一點去,可就不再是小事了。
老太太最是講究規矩的,奴婢衝撞主子,在奴隸主義根深蒂固的古代,這本來就不是小事,不過因為是要抓燕兒,就這一點柳姨娘還能自圓其說,可偏這丫頭說什麼規矩,也就是說趙媽媽她們不守規矩,不把侯府的規矩放在眼裡,這樣子老太太又怎麼放過她們?
果然,老太太的臉又沉了幾分。
秋詞卻還不罷休。
“祖母,她們要進我的院子裡搜人,其實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只要與我說一聲就可以了,可就這樣橫衝直撞的跑了進來,好歹我還是個小姐呢……”
秋詞說著,臉上就露出了極為委屈的表情,聲音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卻無處訴說一般。
是啊,她可不僅僅是侯府的小姐,還是嫡小姐,怎麼能被這些婆子如此欺負?
之前她是有點傻,可無論怎麼傻,老太太也是不會允許下人欺負她的,這些婆子如此作派,豈不是不把侯府的嫡小姐放在眼裡?
更何況秋詞現在才剛好起來,萬一這些人不小心又弄傷了她,這還得了!
老太太想到這裡勃然大怒。
“來人,把趙媽媽,李嬤嬤和陳嬤嬤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柳氏驀的一驚,還想給趙媽媽求情,老太太卻陰沉著臉道,“誰還想幫她們求情的,也一塊打了!”
很快來了幾個家丁,把趙媽媽,李嬤嬤和陳嬤嬤拖到了院子裡,不多時,院子裡便傳來了如厲豬嚎叫般的聲音。
老太太生氣,誰也不敢再幫這些婆子們求情,賀秋雪看向秋詞的眼光更是多了幾分探究。
只是幾句話就能讓老太太懲罰柳姨娘的人了,以前的賀秋詞可沒有麼厲害,難道真的是病好了,人也變聰明瞭?
這時,秋詞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感激涕零的道,“謝祖母幫孫女兒作主。”
老太太見她如此傷心,不由得一陣心酸,這個孩子也是受了不少苦,現在大病初癒又受了驚嚇,恐怕是嚇壞了吧。
“起來吧,別跪著,地上涼,你身體剛好,彆著涼了。”老太太對著秋詞慈愛的說道。
秋詞搖搖頭,“祖母,孫女兒還要求您一件事。”
“你這孩子,有什麼事不能站起來說的,趕緊起來吧。”老太太嗔怒道。
就有一名端莊大方的丫鬟款款走過來,輕輕的把秋詞扶了起來。
“三小姐,你這樣跪著老太太可心疼呢。”丫鬟抿嘴笑道。
這是老太太身邊的一等丫鬟珍珠。
秋詞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不過十七、八左右,臉上微微笑著,一雙眼睛雖不是明亮動人,卻十分的有親和力,她只是微微一笑,便眉眼彎彎的,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
珍珠把秋詞扶起,又故意“哎喲”一聲。
老太太便道,“你這丫頭片子叫什麼呢?”
珍珠又抿著嘴笑,“我說三小姐怎麼這麼輕呢,奴婢扶了半天才尋到她的小身子骨。”
秋詞微微詫異,這個珍珠是在幫她?
老太太也頗有點感慨,“阿沅病剛好,是應該要補補了,她那身子骨太弱。”
說罷又吩咐柳姨娘,要好好的給秋詞新增一些伙食。
想到自己不用再每天都只吃米飯青菜,秋詞心內竊喜,也暗暗記下了珍珠的這個人情。
不過,她的事情還沒有完。
燕兒始終跪在地上,像個透明人一般,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祖母,孫女兒斗膽求您一件事。”秋詞繼續說道。
老太太眼角的餘光便在燕兒身上掃了掃,秋詞瞬間明白了,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她是要為燕兒求情,只是故意讓燕兒多跪一會罷了。
“祖母,求您把燕兒交給孫女兒處置吧。”秋詞說道。
賀秋彤在一旁抿著嘴笑,“三姐姐,你真是大方,當初可是這個丫頭害你掉下水的呢,你還幫她求情。”
這話可就有點深意了。
秋詞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