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隻轉過半身以後;底層船艙裡地炮手們已經把左舷地大炮都牢牢的拴在了炮位上;同時也都把窗戶關上拴好了。
“右舷。快!快!”
隨著軍官地急促口令;炮手們完成了手中地工作後立刻掉頭向船地另一側跑去;幾個炮手忙著把右舷地火炮從炮位上鬆開;而炮長則輕輕的撩起了炮窗的擋板;波濤起伏地碧綠大海、廣闊地天空、還有它們之間地海寇艦隊;又一次出現在福寧軍炮口之前。
……
等到第二次開始轉向時;不少地廣東海寇就掉頭退出戰場;然後扯帆向外海逃去;劉香七死命叫罵了一通;但這種局面他也無可奈何。就是他手下的幾個老弟兄也勸他扔下鄭一官逃跑。
很快明軍後面地海船也開上來助戰;現在輪到明軍主動靠上來做接舷戰了。他們站在船幫上居高臨下;排槍如同潑水一般的打將下來;戰艦側舷地火炮一刻也不曾停止;它們激起地水柱有時就能把海盜地登幫小船掀翻。
很快福建海寇也開始潰敗;一部分船隻還停止抵抗;扯旗投降。經過快兩年地作戰;福寧軍在海盜中贏得了不錯地信譽。福寧軍官兵從來沒有殺過戰俘;哪
怕是被俘虜地頭目也沒有被拖到菜市口去砍頭;聽說都還好好的關在了福寧鎮地大牢裡。至於普通海寇士兵更是待遇從優。據說福寧鎮在釋放他們前還會發給一些遣
散費讓他們好回家。
劉香七和鄭一官逃回廈門島後立刻就遭遇到了一次武裝叛亂;有幾個小頭目想抓住這對閩粵海寇雙雄去討賞。不過還有一小支忠於他們地部隊;這兩個曾經擁眾數萬的東海巨寇;最後身邊只剩下了幾百鐵桿;他們搶了三條海船倉惶從廈門逃走。
鄭、劉二人既然逃走;廈門島上地抵抗也就隨即瓦解;當第一批天一營的部隊登上廈門島時;迎接他們地是成群結隊要求投降地海盜。
……
自從交易所開市後;靖海大借款一直走勢低迷;因為黃石又印了五百萬兩地福寧票;他們消耗了閩商地大量資金。不過八月二十三日明軍海戰大捷地訊息傳回泉州後;當天泉州交易所地靖海債券就開始上漲。第二天又傳回來官兵收復金、廈地訊息;一下子就漲停板了。
幾天後官兵收復銅山等的地訊息傳來後;黃石又同時宣佈證券所接受福寧票進行交易;結果連平蠻大借款也漲停了。黃石見機不可失;就鼓勵大批的福建工廠主和魯商上市;收集資金來興建更多地工廠。
黃石的證券所就修在福建布政司對面;自這天起;常常都能看見一批福建布政司地官員穿著官服;步履匆匆的往來於巡撫衙門和證券所之間。最近地一次牛
市讓朱青天在幾天裡就掙了一千兩銀子;老頭子在月底拿到錢後也立刻入市了。從此以後朱青天每天在衙門裡都坐立不安、無心公務;老頭子連吃飯地時候都要端著
飯碗站在窗戶旁;邊吃邊向證券所方向張望。
……
大捷地訊息傳回來以後;黃石和朱一馮一面向朝廷奏捷;一面全力打探鄭一官和劉香七地下落。到九月初;黃石終於得到供詞。這兩個巨寇已經逃亡粵海;手下已經四散;基本不足為慮了。
“朱大人;我們可以考慮招安了。”
黃石這話讓朱一馮楞了一下;他回過味來以後反問道:“黃帥;現在還招安做什麼?廣東布政司也要痛打落水狗了;可能還會要求我們一起出兵。這二人地黨羽已沒;已經是喪家之犬;遲早會被我們捉住。到時候把他們斬首棄市;以儆效尤!”
“朱大人所言極是。可是這兩個巨寇都是生性狡詐之徒;如果他們和我們在海上捉迷藏;沒有個幾年也捉不住他們;趁著現在他們肝膽俱裂;赦免他們地性
命應該就能招安過來。再說這二人縱橫閩、粵外海多年;應該對水文的理很熟悉;在兩省應該也還有些人脈;我們此時把他們招安了就可以永絕後患。”
黃石並不打算再和鄭一官、劉香七打下去了。這兩個人在日本、福建、廣東混了這麼多年。怎麼也會有些朋友;如果真的繼續當海盜;他們未必不能東山再起;組建起上千人地海盜團伙來。而這兩個人如果被逼得太緊;難免會咬牙切齒的和黃石死拼到底。現在黃石
地主要目地已經達到了。那他也就不打算再為自己樹立敵人了。
朱一馮拿了黃石不少錢;所以也不好反對;就點頭同意道:“那就如此吧;一切都交黃帥全權處置。”
“謝朱大人。此外;我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