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燦就已經累得不行了,守到這個時候眼皮就開始打架,她是抱著燒火棍睡的,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實。
再守會兒吧,蘇燦燦對自己說。她又給灶里加了把柴,那火突然旺了起來,噼裡啪啦地好一頓響。蘇燦燦抱著燒火棍在門口坐了下來。屋裡雄旺的火勢烘烤得她的後背暖暖的,她昂起脖子看著天上的星星。
古代沒有空氣汙染,到了夜晚滿天繁星,一顆賽一顆的,那麼透亮,那麼耀眼。多好啊。蘇燦燦心裡感慨了句。然而馬上她又甩了甩頭,將那些剛剛冒了個頭兒的傷感情緒甩出了腦袋。
她不要多愁善感,那不適合她,她要活著,而且比任何人都要活得更好,讓那些曾經害過她殺過她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他們欠她的東西已經不是用榮華富貴可以彌補賠償的了,他欠她的是命,活生生的人命。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洗白了的花布夾襖,左邊袖子上有幾道撕裂的口子,那是前些日子跟野狗大戰時被狗咬著撕得。黑色棉褲的左腿褲筒也自膝蓋處被撕裂成了兩片,這些衣服本來就是大人不穿的舊衣裳,本來穿在她身上就晃盪,再經這麼一撕,每次走路的時候都搖搖晃晃的忽閃忽閃的,顯得她特別的瘦小可憐。
蘇燦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她想起那場人狗大戰,就是那次吧,她燒死了一條野狗,還吃了狗肉。
蘇燦燦微微笑了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後面的灰,灶臺上的柴火全燒透了,積了滿滿一灶的碳,連堆灶臺的碎石都透著紅彤彤的炭火光。黑罈子裡的水冒了煙,應該是開過了,蘇燦燦倒了半碗出來,晃了晃碗,碗裡本來就掛著一些粗糠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