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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無聲開啟又無聲地關閉,侍墨穩步走了進來,丹雁楠放下茶盞,淡淡地瞥了侍墨一眼,道:“怎麼樣了?”
“回王爺,屬下已經查過了,南宮流月拿了畫像就自西城門出了城,那城外有他的親衛隊黑鷹騎,一行人向著城外跑出了五六里,抓了兩個小乞丐,一個被南宮流月帶去了池山,另一個被送進了香四海,據屬下調查,那個送到香四海的女孩自稱是雲的妹妹。看南宮流月的樣子,他並未懷疑那一掌沒有傷到王爺。”
“恩——”丹雁楠挑高聲調,對侍墨帶回的訊息很滿意,他向椅背裡靠了靠,又問:“侍墨,你說那乞兒自稱是雲的妹妹?”
“是。王爺此事怕有蹊蹺。”
“哼,”丹雁楠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再蹊蹺還能蹊蹺到哪裡去?那南宮流月無非是想利用此女引雲上鉤罷了,恐怕若雲真去救那女孩,等著他的就是丐幫佈下的天羅地網,恩……不過如此也好,倒是省了本王不少部署……侍墨,再去探一探,務必將南宮流月在香四海的部署打探清楚,他既然要玩兒請君入甕,本王就給他來個甕中捉鱉。到要看看是他丐幫的黑鷹騎厲害還是本王的國西廠技高一籌。哼!”
“遵命!”侍墨行禮退下。
房門再度關上,丹雁楠站起身,揹著手在那火紅的牛皮地毯上來回踱了兩圈,忽然一抹極其邪惡的笑在唇邊蕩了開來。南宮流月啊,本王好不容易佈下了這個局,好不容易煽動了皇上下決心要除你丐幫,你不老老實實地防備著,竟然還有精力給我出這種么蛾子,好吧,本王就順了你的意,這白白送到嘴邊的鴨子,本王要是不收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你的苦心了。
別以為你那打狗棒陣能封住紫雨,能禍亂人心你就是天下無敵了,別以為你練成了絕世武功本王就會忌憚,這次,本王就在那香四海佈下迷魂天陣,看你還有什麼本事逃出本王的五指山!
丹雁楠越想越興奮,眼中精光乍現,他飛快地轉了個身,帶起了銀錦吐珠袍的下襬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走到書桌後,丹雁楠唰唰地奮筆疾書寫了一道公文,捧起吹了吹墨,取了一個官用的信封將信插入,打上火漆封了口,蓋上他的親王印鑑,便在信封正面上提筆寫下‘瑤城印張梁道親啟’。
繼而他將信拿在手裡又看了看,滿意地一笑,揣信入懷,拉開門走了出去。
……
這個時候的路公子府,燈火通明,就如往日一樣下人們有序地忙著自己手邊的事兒,誰也沒有發現此刻主子的臥房內多了一個人。
路公子冥坐在紅木圓花靠背椅裡痴迷地看著隔案而坐的紅衣男子,他紅水晶眸子裡的霧氣越聚越濃。他一直都知道雲是極美的,卻沒想到雲穿上紅衣竟美得如此妖冶。與之相比,同樣的紅衣穿在自己身上簡直就是暴斂天物。
冥吞嚥了下口水,發出第一百聲喟嘆,引得安雲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說不說?!”安雲滿心焦急,不耐煩再與冥耗下去,他急切地想知道南宮流月將燦燦帶去了哪裡,這些訊息如今問冥是最快的途徑,可這個無賴竟然提出要自己換上紅裝他才肯說,這等無恥的要求,著實令安雲惱怒。
“說,說,我怎麼敢不說呢?寶貝不要生氣嘛,你不知道你這會兒生氣的摸樣會引人忍不住犯罪的嗎?”冥嘿嘿痞笑搓著手站了起來,舔著臉向安雲挪了過去。
安雲一怒,騰地站起使勁兒推了冥一把,黑著臉道:“站直了,有話好好說!!”
“是,是,嘿嘿~”冥心中激流勇進,陪著笑臉舔了舔嘴唇,在安雲強大低壓的迫使下,向後退了小半步,那雙紅水晶眸子貪婪地在安雲身上來回轉悠,惹得安雲一記怒瞪之後,縮著脖子乖乖地召了,“你那心肝寶貝被南宮小子帶進池山了,若我沒記錯,丐幫歷任幫主的葬禮上都會用活人鮮血祭祀,你家寶貝這會兒怕是正派上用場了。”
“什麼意思?!”安雲心裡揪緊,一把攥住冥的衣領逼視他的眼睛,發著狠問。
冥心裡好一陣不是滋味,也更果斷地決定勢必就此掐斷雲與蘇燦燦之間尚未深厚的羈絆,於是他一本正經地道:“若我所料不差,南宮洪已死,你那寶貝該是被南宮流月抓去給他老爹當祭品去了!雲,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麼個小乞子值得你如此上心嗎?!”
“呵……呵呵……哈哈哈……”安雲就像聽了個慢熱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他手上一緊竟將冥平地拎起,迅速一個迴旋甩,只聽‘嘭,嘩啦’一聲,冥如個沙包一樣撞倒了那面青銅白蠶絲的金繡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