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突如其來的動作扯動心口的傷勢,頓時一陣疼痛傳來,這樣的疼痛幾日來伴隨著她,倒也習慣了。
她察覺到適才只是夢,嘴角在暗沉的夜色中,不由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來。
六年前的前塵往事,太長時間沒有憶起,她都以為自己忘記了,想不到來到郊區別墅後,她又記起了一切。
這是她來到郊區別墅的第五個晚上,漆黑、寂寞、冷清,遠離了一切的喧囂,她的心本該安靜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和煩躁縈繞在心。
她赤著腳,手輕輕地護著心口,緩緩走出了臥室,她住在三樓,出門就可以看到偌大的客廳裡面的場景,因為是在夜裡,所以雕花水晶燈發出朦朧的光芒,她站在欄杆前,乾淨的一塵不染的琉璃地面上,在兩個星期前,靜靜的躺著兩個男人。
不,應該說那兩個男人此刻正在這棟別墅的後花園熔爐裡與世長辭,和烈火塵煙難捨難棄。
見慣了死人,處理過太多的敵人,這雙看似纖細乾淨的雙手,其實早已沾染上了太多的血腥和罪孽,她早已是個深陷在地獄裡面的人,活著是為了報仇,而報仇是一條漫長的路,在這條看不到邊際的道路上,她只有將自己變得強大,變得無比冷血,所以她迷失了自己。
三年前的某一天,當她坐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的模樣時,忽然顫抖的無與倫比,鏡子裡的女人明明是她的模樣,可是她知道已經不是了。
洛雲姬早就已經死了,少女時期的懵懂和單純,早已葬送在政壇相爭和法國那棟古堡裡面了。
大廳裡巡邏的四位黑衣保鏢無意中抬頭看到眼神空曠遼遠的洛雲姬均是嚇了一跳,紛紛筆直站好,雙手垂直放在身體兩側,行了九十度的禮。
洛雲姬微微點頭示意,轉身回了房間。
上床,蓋著被子,閉眼,然後一如之前一般,根本就難以入睡。
她已經忘了,這是她第幾個晚上失眠了,這樣的睡眠狀況已經持續了大半年,她幾乎每天晚上都需要安眠片輔助睡眠,只是現在每天都要加大安眠片的劑量才能入睡。
她開啟身旁床頭櫃的抽屜,裡面擺放著幾瓶藥,她開啟來,倒出四片白色圓形藥丸,想了想,又添了兩片,這才放在嘴裡,拿起旁邊的礦泉水,開啟蓋子,慢慢嚥了下去。
將藥扔在抽屜裡,她這才重新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腦海中的記憶出現短暫的混亂,以前的事情會和現在的事情出現時間誤差,好像是不久之前發生的,又好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南宮絕,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她當年之所以還回到總統府邸就是因為知道南宮絕不管在外面漂泊,失蹤再久,都會有朝一日回到h國,在他的陰謀和野心沒有抵達總統權位之時,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六年來,她和南宮傲彼此傷害,如今他有了艾瑪,而她也找到了仇人,也許傷養好後,她就該離開他了。
她是一個滿身罪孽的女人,如果再繼續跟隨著他,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有了這個決定,她的眼眶有些溼潤,然而嘴角的笑容在暗夜裡卻越擴越大,眼皮越來越沉重,她終於沉沉的墜入了夢香。
真好,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不要大驚小怪
一個月後,洛雲姬的傷口拆了線,雖然有時候會有心慌氣短的反應,但是已經算是恢復的很好了。
這期間,南宮傲一次都沒有來過,倒是安東尼每隔三四天就會來一次,給她換藥。
她的表情始終一如之前溫和淡雅,謹守著管家的職責。
這日她送安東尼離開後回到房間,就看到索菲亞還有鬼面神情複雜的坐在她的房間內,皺眉不語。
她沒有說完,眼尖的看到桌子上擺放的安眠片,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恢復成平靜無波。
索菲亞低低的道歉:“老大,對不起!”
洛雲姬驀然笑了,絕美的臉上有淡淡的奇異光彩,低低的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索菲亞猶豫道:“我給你收拾房間,不小心看到了這些。”
她指了指桌上擺放的安眠片。
洛雲姬坐在床上,靠著床頭櫃,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我說過我的房間不需要你們收拾,我自己可以。”
索菲亞低嘆,神情間劃過輕愁,說道:“老大,你在吃安眠片!”
她淡聲說著,似是解釋:“安眠片可以補充睡眠。”
索菲亞咬著紅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