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並沒有回答對方質問,而是望向一旁神鳥造型,紅輝籠罩的車架,淡然道:“坐在車中那位,既是老相識,何不出來一見。”
這句話讓被禁錮在一旁的寶印國眾人神色稍愣,車內還有人?
祝九話落,車體縈繞的紅光漣漪般盪漾,璀璨的光華核心點悄然側分,果然又有人從車內走出,是一位女子。
寶印公主看見這女子立即歡呼,興奮道:“表姐!”出來的女子二十左右模樣,膚白如雪,發如黑瀑,目蘊神華,氣質卻如寶印公主一般,隱帶一絲高傲。
這女子穿一身有淡淡法力波動,滾著紅邊紋飾的白袍,做工精細高華,彰顯不凡出身。
她從神鳥車架中走出,先是看向寶印公主,顯出笑意,隨後看向祝九,神色轉變,隱有怒色,開口譏諷道:
“多年不見,如今已是名傳天下的深淵翹楚,做起打家劫舍,敲詐勒索的勾當倒也不比山間小賊稍差。”
這女子卻是祝九數年前還在深淵修行學習之時,曾到屍神道造訪的天空塔,仙佛寺一眾人裡的天空塔少女,當年她有數位師兄挑戰屍神道弟子,接連被祝九打殘,當時這女子即對祝九頗為憤恨,此刻仇恨難忘,故一見面即出口譏諷。
這女子近些年刻苦修行,如今法力也有四階巔峰,算是天資出眾。
祝九對女子的質問採取置之不理態度,毫無回應,心下暗暗嘀咕,怪不得寶印公主蠻橫無知,有這麼個表姐,要算是一脈相承。原來這在天空塔修行的女子卻是寶印帝國出身。
而天空塔實際上與深淵並不交惡,反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勾連合作,因此這女子當年才能數次出入深淵。
祝九卻毫不理會這份宗派間的淡薄交情,開口道:
“廢話少說,你既然隨同出現,想必不是打架來了。我要的東西帶了麼?拿來看看,若我能滿意,大家一拍兩散,和平收場倒也不錯。”
天空塔女子冷哼一聲,神色惱恨,憤而揮手,丟擲一件東西,虛空中立時明豔起來,眾人眼前多出一團散發著熾熱光華的物體,紅豔豔。
遠近數十米範圍,皆因這件東西出現而溫度激增。
祝九目色炯炯,仔細打量,那東西凌空懸浮,裹在一層紅暈中,卻是一根霞光縈繞的羽毛,有尺許長短,然若琉璃鑄造,顯出幾分晶瑩。
這根羽毛起伏沉落,異象伴生,有無數細小焰朵在其周圍翻飛,自主泛生泯滅,消散復又重現,如此迴圈。
不止如此,翎羽的紋理間亦蘊藏神奇,細密紋路像是天生道紋一般,每次閃亮,都可牽動真火之力聚結,使羽毛火力濃郁,益發紅豔瑩亮。
濃厚的炎力翻騰,凝成火焰雲朵,飄蕩在羽毛周圍,忽而焰雲播散,其中竄出一頭異常清晰的火焰神鳥虛像,翱翔飛舞,氣勢凌天。
這道焰鳥虛像顯化的並不清晰,卻展現出似可焚化一切的炎力,湧動澎湃。
這根羽毛剛一出現,天榜上便顯出字跡:
“這是真火焰域存在的焰山雀尾羽,可惜火焰力量散失,並未完美儲存。但即便如此還是蘊含充沛火力,尤其是翎羽上的天生紋理被洞府吸收後,可使頂壁白日大陣汲取更強火力,威能稍有增長,為大陣所需合格材料。這一根火羽抵得上一件下品靈器價值。”
祝九得天榜提示,收回打量晶瑩火羽的目光,轉頭看向牧野城主和天空塔女子,開口道:
“原來是一根焰山雀尾羽,倒是抵得一件下品靈器,可以把藍衣老婦和這些侍衛還給你們。換回寶印公主的東西呢?”
牧野城主和天空塔女子心下稍感詫異,焰山雀尾羽並非尋常可見之物,竟被這小子一眼認出。
隨繼天空塔女子粉面含怒,蹙眉道:
“你索要的東西都為焰火類極端稀少材料,這一根尾羽還是看在你出身深淵份上,再沒有其他,你愛要不要。哼,你依仗出身的宗門實力博大,如此橫行霸道,劫持勒索,我必會上告宗內,前去深淵尋個說法。真是豈有此理!”
祝九搖搖頭,悠然道:
“第一,寶印公主一行與我碰上,是他們先動的手,非我主動挑釁,談不上劫持勒索。第二,祝某出道以來,除了在同門面前,素來不曾主動說出自己乃深淵出身,所以沒有依仗出身橫行霸道這一條。第三,這世間原是沒有對錯之分,總要靠實力來決定一切。所以,我的條件是不會改的,你們如是同意,那就最好,若不同意,我把這刁蠻公主煉為鬼差,雖比不上法器的價值,倒也不算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