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于田自嘲的一笑:“想當年我和江策一同留學東洋,這點民族心我還是有的,只是我那位老同學太厲害了,當真不給我半點退路,看來我也不必幻想什麼了,其實,陳海榮也派人來拉攏過我,他這次來到湘西,肯定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他也是一隻不好對付的老狐狸啊。”
何天翼頷首道:“說得沒錯!除掉白遠齋後,陳海榮也許會好說話些。”忽又嘲弄起陳海榮來:“還好,他身邊有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他這句話說得不清不楚,于田費了老大的工夫也沒聽明白,何天翼倒也厚道,旋即就解釋給他聽:“就是他的女兒陳美男了!你知道葉開顏為什麼能脫身嗎?這全都拜她所賜。”
明亮的陽光照到葉飄楓的瞳孔中,她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劃而過,她問道:“死了?為什麼?”
她的表情這樣嚴肅,看得陸子博疑問連連:“狗和人一樣,沒有長生不老的,不過,我養的這隻狗死得很離奇,傭人每日都會帶它出去遛一溜,無非是在各處街道轉轉,只是這幾天全城戒嚴,所以改了路線,途中它掙脫了繩索不見了一段時間,被傭人找到後,回來就死了。”
葉飄楓側著臉,好像在沉思,陸子博跟著也緊張了起來:“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知道,它都去過哪些地方?”葉飄楓復又轉過身去,想了想才說:“子博,帶我去看看吧!”
黃昏時分,江南的天幕下,依舊是一派大戰在即的肅殺氣氛,一隊全副武裝的太城精銳師在這時迅速出動,封鎖了江南的某一處地域,這樣奇怪的舉動,引得全城數家報館的記者聞風而來,由於軍方的嚴密封鎖,他們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新聞線索,但一向低調的葉家大小姐葉飄楓的現身,卻勾起了他們更大的興趣——
“葉小姐,請問您與江策先生的婚期定在何時?是在近期嗎?”
“葉小姐,請您對江南的形勢做一個預測,以江南目前的兵力,能否抵擋東洋的30萬大軍?”
“葉小姐,聽聞您的妹妹葉開顏投靠了東洋人,這個訊息屬實嗎?”
“……?”
那樣多的問題洶湧逼來,葉飄楓差一點被淹沒在相機的閃光燈下,她心事重重,臉上卻沒事人般落落大方,所有的問題她都沒有回覆,只在說到葉開顏時才勉強開了金口:“她正走在通敵賣國的路上,我希望她能及早回頭。”
夜色朦朧中,所有的閒雜人等一律被清理了出去,葉飄楓黯然神傷的站在那棟不起眼的民宅前,手往下一落,沉聲道:“炸掉!”
淚水忽地潸然滴下,隨著一道沖天的火光,那座葉開顏與東洋人秘密籌建的實驗室頓時就化為烏有,葉飄楓多麼希望,所有的罪惡都能跟著這場爆炸一起埋葬,而那些在罪惡下生活的人們,能夠得到永久的安寧。
站在這裡,可以遙望到江南最高的山峰,它挺立在漸漸遠去的夕陽中,沉默的與葉飄楓對峙著,暮風四起,空氣中僅存的一絲溫度迅速被吹走,屬於這裡的寒冷終於又潛伏了回來,當江策走下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面,遠山,湖畔,寒鴉,夕陽西下,斷腸的愛人背影無依,他痴痴的凝望了許久,忽地說了一聲:“煙!”
副官手忙腳亂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來,只是風勢太大,火柴好幾次都沒能點著那煙,等到細白的煙身終於燃起一點紅亮時,江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未料卻被嗆到了,他平日裡很少抽菸,即使再忙再累再辛苦,他也不需要香菸的慰藉,只是此時的那種不安,那種無力,那種害怕失去愛人的恐懼感,叫他失了分寸,他很想找點什麼事情來做,毫無理由的就想到了煙,但是,顯然這不是他所需要的,所以他當即就扔了它,燃得正旺的香菸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旋即就軟弱無力的墜落在地,被副官一腳摁滅了。
所有的隨從都遠遠的散開了,長長的古渡口,響起了江策走向葉飄楓的腳步聲,其實江策的腳步聲很低很低,可葉飄楓還是覺察到了,她回過頭去,紅著眼睛道:“你來了。”
可以這樣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真好!江策心中默默的想著,臉上不知不覺中浮出了笑容:“他們都奈何不了你,只得叫我出馬了,我尊敬的公主,賣小的一個面子好不好?不要站在這裡了,回去吧!”
葉飄楓被他逗得淺淺一笑,下一刻卻搖頭道:“你派來跟著我的這一幫人,真是太忠心了,總在你面前打小報告,害我想在這裡單獨站一會兒都不行。”
江策攬住了她,裝模作樣道:“是真的嗎?這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