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其實這屍……”
一個“屍”字方出口,袁紹那張開的血口,卻似嗓子眼被堵上了塞子似的,後邊的話被堵在了肚子裡,怎麼都擠不出來。
袁方鷹目一瞪,喝道:“休要拖延時間,快說!”
喝聲中,袁方手中方天畫戟,再度一橫,作勢就要斬殺於它。
“我……我想說……可是……可是說不出來啊。”
袁紹痛苦大叫,一張臉憋到發紫,抱著頭哇哇大叫:“我想說,可是不能說,‘始祖天師’給我們所有的活屍,都種了極強的禁制,我們不能透露任何關於太平道的秘密,我說不出來啊。”
始祖天師?
禁制?
原來如此……
袁方終於明白,他剛才使用讀心瞳,想要侵入到袁紹的大腦中,從它的記憶中搜尋關於太平道陰謀,以及屍瘟的秘密,卻為何攻不破袁紹大腦的思想鐵壁。
原來,袁紹的思想裡,已被設了禁制,不但外人窺不破它的思想,就連它自己,也不能主動透露所知的秘密。
而設禁制的人,就應該是袁紹口中的始祖天師。
“太平道中,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傢伙,竟然能掌控千萬活屍的思想,這個人會是誰?”
“是于吉,還是左慈?不,應該不是這兩個傢伙,他們到底是*凡胎。還做不到這種事。”
“始祖始祖……難道說,這個什麼始祖天師,就是這屍瘟的源頭。是第一隻活屍?”
“是了,多半是如此,這樣看來,這個什麼始祖天師,它的實力不知要強到什麼地步,形勢越來越棘手了。”
袁方思緒飛轉,瞬息間。就從袁紹的表現,還有它的隻言片語當中。推斷了這許多線索。
“陛下,我們得衝出去了,屍群越圍越多,我們快頂不住了。”
身後處。馬超舞動著銀槍,已不知刺穿了多少顆屍頭,擊下了多少隻活屍,卻被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屍群逼得步步後退。
擁有練髒後期武道的馬超,尚且戰得如此艱難,更何況是那些普通的義從騎兵。
就在袁方逼問袁紹,這片刻間的功夫,又有三名義從騎士,被活屍們撲下了馬。不是被活活吞食,就是屍變成了活屍,倒戈相向。
跟隨袁方殺進來的百餘重甲鐵騎之士。如今已只餘下了三十餘名,損失慘烈之極。
必須要走了,再不走,部下們就要死絕。
“袁紹,機會朕已經給你,是你自己不把握。那就別怪朕戟下無情,滾回你應該去的地方吧。”
殺機凜生。方天畫戟高高舉起,這一次非殺袁紹不可。
“袁方,你這小畜牲,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驚憤之極的袁紹,眼見袁方殺機已決,一聲“啊嗚”的屍嘯,屍爪奮力一撐地面,上半截屍身竟是拔地而起,黑血淋淋的屍軀,向著袁方猛撲而來。
這是袁紹垂死掙扎,最後的一擊。
“袁紹,滾回地獄去吧!”
袁方面無表情,彷彿早料到袁紹會有這垂死一擊,在它的屍軀騰空而起,撲將上來之前,方天畫戟已如電盪出。
咔嚓嚓!
袁紹那顆碩大的屍頭,如脆弱的西瓜一般,轟然碎裂,惡臭的腦漿和黑色的鮮血,四面八方的飛濺開來。
死而復生,淪為活屍傀儡的袁紹,再度被誅殺。
“孟起,我們走。”
袁方也毫不遲疑,誅殺袁紹之後,縱馬舞戟,撞破洶湧的活屍群,直奔獷平南門而去。
馬超以及殘存的二十餘名義從騎士,如蒙大赦一般,紛紛追隨於袁方之後,向城門拼死狂衝。
袁方擁有生化之軀,百毒不侵,再加上易髓的武道,如電的赤兔馬,還有方天畫戟武力加成,如此提速狂衝起來,誰能阻擋。
只見茫茫的屍海,如有浪開,瞬息間被袁方闢出一條血腥的殺路,帶著倖存的馬超一眾,直抵城門之下。
“趙子龍,朕已到,速速開啟城門。”戟舞轟碎活屍的腦殼,袁方向著城頭,放聲大喝。
……
獷平城。
城頭之上,趙雲扶槍而立,掃視著城外茫茫的活屍海洋,他眉頭暗鎖,眼中湧動著幾分憂色。
從塞外撤入這獷平城,已有四天的時間。
他早在四天之前,就應該已經趕到薊城,把他所知道的,關於屍瘟和太平道的所有重要情報,統統都報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