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和他殘存的一千蠻兵,就如同逆流的一葉孤舟,轉眼便被狂湧而來的齊軍巨浪吞噬。
垂死掙扎的孟獲,拼命的舞刀亂戰,陷入了孤軍奮戰的境地。
而他的那些殘卒,便淒厲的嚎叫著,轉眼便成了齊軍將士的刀下之鬼。
雖處敗勢,但孟獲武道也不弱,尋常齊軍士卒,又豈擋得住他。
狂殺了一氣,竟真給孟獲殺出條血路,逼近了袁方所在。
孟獲暴喝一聲,縱馬舞刀,如瘋了一般向著袁方衝來。
周遭義從親軍齊齊一動,作勢便欲衝上前去,阻擊那衝殺而來的孟獲。
“都給本王退下去!”
袁方卻厲聲一喝,豪烈道:“喪家之犬,爾等都讓開,本王要親手收拾這狗東西。”
號令下,諸將士焉敢不從,忙是讓開兩邊。
袁方撥馬上前數步,橫戟立馬,巍如山嶽,傲然面對著疾衝而來的孟獲。
見得袁方欲親自迎接他的挑戰,孟獲心中不禁暗喜,暗忖袁方狂妄自大,竟然敢跟自己單打獨鬥,自己正可憑著超強的武道,將袁方一舉擊殺。
即使接下來,會為袁方計程車卒圍殺致死,但殺了袁方這個死敵,也算夠本了吧。
懷著這般心思,孟獲戰意陡然大作,拍馬呼嘯而至,手中的戰刀高高揚起,直斬向袁方的面門。
一騎一刀,轉眼而至。
“袁賊,受死吧——”孟獲暴喝聲中,那明晃晃的刀鋒,呼嘯而至。
沉靜如冰的袁方,嘴角處,卻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眼眸中,殺機陡然一聚,猿臂如影而動。手中那柄方天畫戟,已如電光一般襲出。
戟勢去之太快,後發而發至,孟獲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袁方身法時。那方天畫戟,已挾著狂瀾怒濤之力,斜擊而至。
吭!
轟鳴聲中,飛火四濺。
洶湧的巨力狂襲而至,如潮水一般灌入孟獲的身體,直震得他氣血翻滾,一瞬間竟有吐血的衝動。
而他手中的那柄戰刀,更是被震得倒撞出去,虎口痠麻的他,險些就沒能將大刀拿住。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練髒後期,這小子年紀輕輕,武道竟到了練髒後期,這怎麼可能!?”
初次和袁方交手,此時孟獲卻才驚恐的發現。袁方強大之處,並不只在於用兵如神,就連這武道,竟也是強到這般地步。
此時的孟獲,竟在瞬息間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面對的敵人,非是尋常的凡人。而是天神一般。
驚怖分神之際,袁方臂影如風而動,青龍刀已如狂瀾怒濤一般,洶湧襲至。
孟獲的武道著實不弱,竟然達到了鍛骨中期的境界,放眼天下。那也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可惜,鍛骨中期又如何,面對著袁方几乎就要衝上易髓的武道,又豈堪一擊。
袁方深恨孟獲,連戲弄他餘地都不留。一上手就拿出了真本事,幾招間便將孟獲逼得倉皇應付,破綻百出,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驚恐的孟獲,面對著袁方狂風暴雨的攻擊,已是手忙腳亂,完全失了章法。
數招走過,但聽得“哐”的一聲金屬激鳴,孟獲手中的大刀脫手飛出。
就在孟獲還來不及驚愕時,袁方手中的方天畫戟,已反手盪出,一刀,正中孟獲之背。
一百四十餘斤的重量,再加上袁方練髒後期之力,這一戟拍下去的力道之強,已是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啊~~”
孟獲慘叫一聲,諾大的身軀已從馬上被拍飛,重重的摔落於地。
當吐血的孟獲,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時,袁方那巍然的身軀,已擋在了他的面前。
方天畫戟已然抬起,滴血的戟鋒,就在他眼前寸許之地,袁方只需輕輕抬一抬手,就能取了孟獲的性命。
“齊王饒命,齊王開恩,開恩啊。”
生死一線間,孟獲果斷的拋棄了所有的尊嚴,所有的自恃,奴顏婢膝的向著袁方伏首請罪。
“孟獲,你割據南中,稱王稱霸也就罷了,本王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挑釁本王。”袁方橫戟駐馬,厲聲喝道。
孟獲忙道:“罪臣知錯了,罪臣愚蠢,是被司馬兄弟蠱惑,蒙了心智,才會愚蠢到冒犯殿下啊。”
南蠻之王,今卻如狗一般,爬向袁方求活,尊嚴已蕩然無存。
而今兵敗,竟然還把所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