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灌虎騎面前,一切生命都脆弱不堪,匈奴的輕騎兵撞上虎騎,簡直形如以卵擊石。
頃刻間,三千重灌虎騎的集團衝鋒,就如同一輛巨大的鋼鐵戰車,向前輾壓,將成百上千的匈奴輕騎撞翻,踩輾於腳下。
“怎會這樣?袁方那小子,竟然有這麼多重騎,陳宮,你這回可害苦了我啦。”
於夫羅驚恐難當,哇哇大叫著,急是撥馬回奔,連頭上所插的鳥毛也皆驚飛出去。
只是,他已落入袁方的圈套,又豈能那麼順利的撤逃。
袁方的圈套,正是此間的地形。
這片戰場的右翼是清水河,左翼只有數里寬的平原,然後便是一片起伏的矮山密林。
這也就是說,戰場其實是位於河與山之間,處於一片收縮的狹窄地帶。
如此地形之中,即使是匈奴的輕騎,在全力加速衝擊之後,又焉能及時轉頭撤退。
人仰馬翻,慘聲震天。
這片戰場,今日成了匈奴人的地獄。
“張頜,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短短几月時間,你就給我練出了一支重灌虎騎,好啊,甚好。”
袁方望著己軍重騎,所向披靡,心中是大為欣慰,暗想張頜這員河北猛將,果然是沒有收錯。
鷹目再一四掃,袁方很快發現,原本迂迴於己軍側後的一萬餘匈奴騎兵,眼見己軍主力敗潰,已是倉皇退散。
左翼和後方,空檔已出。
“傳令於文丑,命他率豹騎出擊,配合虎騎截殺胡虜。”袁方殺機凜烈,一聲大喝。
令旗搖動,斥侯飛奔,將令迅速的傳下。
文丑早就熱血沸騰,一得將令。縱馬舞槍便殺將而出。
“殺——”
震天的咆哮聲中,近四千的豹騎,挾著天崩地裂的巨響,從側翼殺出。斜刺裡截殺向敗潰的匈奴敵騎。
虎豹騎中,豹騎乃輕裝騎兵,是袁方起家本有的騎兵組成,顧名思義,如同豹子一般迅捷,其高速機動性,絲毫不遜於匈奴輕騎。
轉眼間,四千輕裝豹騎,便斜刺裡殺至敵軍側翼,將那些被虎騎驅散。試圖從側面逃跑的敵騎,統統都撕成碎片。
重灌虎騎從正面追輾,輕裝豹騎從側翼截殺,近七千的虎豹騎,彷彿一臺組裝精密。配合到天衣無縫的巨大絞肉機,將喪膽的匈奴人,絞殺到血肉橫飛,屍橫遍野。
放眼望去,從南至北的戰場上,彷彿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血霧,幾如修羅地獄一般。
匈奴人已全面敗潰。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力。
袁方已沒什麼好保留的,方天畫戟一揚,厲喝道:“全軍給我出擊,殺盡胡虜,一個不留!”
獵獵怒嘯聲中,一道紅白相間的閃電。呼嘯而出。
三萬餘名南軍步卒,如決堤的洪流撞出,挾著對胡虜的仇恨,挾著強烈的復仇之火,洶洶殺上前去。
輾壓。斬殺,一個不留!
幾百步外,殿後的千餘兵,已是魂飛破碎,四散而逃,只餘下了陳宮和高覽,還有幾百惶恐不安的河北軍。
眼看著匈奴人慘不忍睹的敗勢,陳宮艱難的從驚駭中甦醒,仰天長長的一聲嘆息。
“是我小看他了,沒想到,這袁方這般用兵如神,難怪袁本初會連戰連敗,二十萬大軍也被他殺得灰飛湮滅……”
“……今日一敗,袁本初怕是大勢已去,就算是我也無力迴天,我若逃回鄴城,袁紹盛怒之下,多半也會將我治罪,他就算網開一面,將來袁紹覆沒,袁方也不會放過我,看來,我必須得另謀出路了……”
“……我助呂布奪兗州,曹操恨我入骨,我是不能去投曹操了。至於劉表,自守之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曹操和孫策擊滅。孫策的話,相隔一箇中原,我根本就無法去投奔。南面不行,北面也不行,看來,只有去關中了……”
陳宮思緒飛轉,權衡再三,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決心一下,他想也不想,撥馬就往西面而去。
高覽一見陳宮要走,急喝道:“陳公臺,你要去哪裡?”
“於夫羅已敗,此時不逃,難道還留在這裡等死嗎?”陳宮頭也不回的叫道。
高覽一震,卻又疑道:“鄴城在北面,你不往北撤,為何向西逃?”
陳宮再沒有回答,只管拼命的狂抽馬鞭,很快就縱馬遠去。
望著陳宮遠去的身影,高覽茫然片刻,驀的是恍然驚醒。
“此役一敗,我方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