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果不愧是曹家大將,這軍陣佈設得跟銅牆鐵壁一般,當真是深得陣法之妙。”
旁邊滿寵,聽得袁方竟然讚許曹洪,暗忖:“他方才還狂妄,現下卻又能正視對手的實力,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當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滿寵心下驚奇時,張遼卻已眉頭深凝,指著敵陣,沉聲道:“主公,曹洪此陣擺得極有章法,我軍恐難從側後迂迴,而我軍盡為輕騎,正面突破更加不可能。”
張遼以統騎兵見長,連他都稱奈何不了曹洪的軍陣,這形勢可是相當不利。
“既是奈何不了,那就全軍撤退吧。”袁方卻只輕描淡寫一言,說罷就撥馬扭頭而去。
張遼一怔,卻未想袁方竟會臨陣,下令全軍撤退。
未及反應時,袁方已縱馬遠去,張遼只得率五百騎兵,跟著袁方向沛城方向撤退。
“他先前還放出豪言,要以五百騎兵擊敗曹洪五千兵馬,今卻臨陣退縮,莫非他見曹洪勢大,心生了膽怯不成?”
滿寵也心中狐疑,只得隨著袁軍鐵騎,一併撤退。
五百步外,曹洪望見袁方軍撤退,嘴角揚起幾分得意,冷笑道:“袁方,你這小子是見我大陣無懈可擊。不得不撤兵了吧,哼,我豈會叫你這麼容易就跑了!”
曹洪得意。當即下令大軍繼續結陣推進,尾隨著袁方軍身後。一路向沛城殺去。
五百鐵騎策馬如飛,轉眼就奔出一里多地,前方道口,忽然間出現了數以百計的牛羊,亂糟糟的擠在了大道上。
“籲~~”
袁方勒住了赤兔,方天畫戟指向東面一處小坡,喝道:“全軍停止撤退。隨我避往土坡之後。”
五百輕騎改變方向,繞過擋在大道上的牛羊群,登上了袁方所指的小坡,隱藏在了背面處。
袁方駐馬橫戟。目射北面方向,這一次,他的眼中再無閒然,而是開始迸射出絲絲殺機。
張遼和滿寵二人,卻皆對袁方一系列的舉動。大為的不解。
而他二人更是不解,這大道上,平白無故的,怎會突然出一數百頭牛羊。
正狐疑不解時,北面大道方向。曹洪的五千精兵,已是結陣推進而至。
數百頭牛羊,赫然擋住了曹軍的去路。
那些青州兵們,當他們看到牛羊的瞬間,無不激動得兩眼放光,面露貪意。
曹洪也是一奇,不知這大道上,怎突然會出現一群牛羊,擋住去路。
正這時,那些貪念如火的青州兵們,竟是不顧軍令,在不得曹洪的允許下,紛紛衝出軍陣,前去搶奪那些攔路牛羊。
一人動,十人動,轉眼間,這連鎖反應,竟是遍傳全軍。
放眼望去,那座原本堅如鐵壁的軍陣,竟在頃刻間瓦解,數以千計的青州軍卒,一哄而上,你爭我奪的搶起了眼前牛羊,哪裡還顧什麼敵人。
曹洪大為驚怒,連連喝斥,卻壓制不住這班貪婪的軍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士卒,如強盜賊一般去爭奪牛羊。
山坡上,張遼看得這般情勢,驚得是目瞪口呆,這時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的用意。
“原來,這就是主公的破敵妙計,主公實在是……”張遼驚歎不已,一時間已不知如何形容他激動的心情。
一旁的滿寵,又何嘗不是滿臉錯愕,不可思議的看著“不戰而潰”的曹洪軍。
愣怔半晌,滿寵才深吸一口氣,搖頭嘆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袁將軍把‘知彼’,做到了極致,將軍的機謀,只怕曹公也有不及,唉~~”、
袁方微微而笑,如刃的眼眸中,殺機狂燃如火。
這幾百頭牛羊,乃是袁方盡取沛城府庫所有,密派部下提前安放在此,就是為了引誘曹洪計程車卒們貪心搶奪,叫他的軍陣不戰而破。
曹操的青州兵以黃巾流寇出身,戰鬥力雖然兇悍,但燒殺搶掠的本性卻難移。
至於曹洪此人,雖有武略兵謀,但為人卻好財,而且常縱容手下,以不法手段搜刮錢財。
所謂上行下效,本就匪性不改的青州兵,在曹洪的縱容下,必然更加貪婪成性。
這正是曹洪致命的弱點。
而這弱點,袁方本是不知的,卻是他當日用讀心瞳,侵入到滿寵的腦海中,從中獲取的資訊。
袁方雖修改不了滿寵的記憶,卻從中獲取了擊敗曹洪的制勝資訊。
此時此刻,滿寵是感慨萬千,對袁方智謀深深的折服,卻作夢也想不到,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