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讓她在死前，再為他做一件事，就當是還了陸千嶂做的孽了。
其實她早就翻過醫術，裡面記載了一命換一命這種禁忌的方法，需要一個人心甘情願地去死。
一個真心願意為你去死的人，又怎麼捨得讓人為自己而死，所以這樣禁忌的方法，才會被永遠得封存。
“老紅，麻煩給我好好治治手，我感覺我的手要廢了。”蘇靈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紅堂主疑惑地接過蘇靈已經被夜天洛包紮過的手。
只是這一診脈，他就愣在了那裡：“你……”
“她沒事吧。”夜天洛擔憂道。
雖然他時日無多，不過在死前，能見到她沒事，也算沒有遺憾了。
“沒……沒事。”紅堂主看著蘇靈，手指有些微抖，然後看著灰頭土臉的夜天洛道，“北虛手上的傷非常重，需要重新包紮一下。我先帶她去藥房。老洛，你也累了，先去換件衣服，睡一覺吧。”
夜天洛點了點頭，現在到了這裡，他非常放心地將人交給紅堂主後去洗漱了。
說是藥房，其實裡面的藥也並不是很多。
不過紅堂主一到房間，就忍不住道：“北虛，你真的想好了嗎？你這樣會死的？”
“你不是診過我的脈了嗎？就算你不治我，我也活不了幾天，不如廢物利用。等治好夜天洛，你就告訴他，我一個人去浪跡天涯了。”
蘇靈都已經計劃好了，到時她挖個坑，將自己埋到千仞崖底，讓原主陪著她爹走吧。
蘇靈越是說得輕鬆，卻讓紅堂主犯了難。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夜天洛會原諒他嗎？
“可是……”
他不想見到夜天洛死，更不想見到蘇靈有事。
可蘇靈說得沒錯，她內力虛耗過多，已經傷及了心臟，她的心臟已經到超負荷的地步，隨時都可能心臟炸裂而死。
用這所剩無幾的日子，換夜天洛未來幾十年的生命，最是值得。
可如果夜天洛知道自己能活下來，是蘇靈用命換來的，他還能心安理得地活著嗎？
而且……他也不想見到她死去。
蘇靈還以為紅堂主是在擔心自己的事：“老紅，到時我會給他留一封信，你無需為難。”
“可是……”紅堂主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別可是了，就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他的毒就要發作，你就當這是我為我爹贖的罪。其實我騙了你們，我爹是陸千嶂。”
蘇靈的話，資訊量太大，震得紅堂主盡是茫然。
“你……你是陸千嶂的那個女兒陸凌？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那我……”
他會怎麼做呢？
其實結果也依舊會一樣吧。
不，或許會更加不可挽回，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她抓到夜天洛面前，任由夜天洛處置。
紅堂主不禁苦澀地笑了笑。
“我說老紅啊。你這什麼表情？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哈哈……你可是夜天洛的人，總不能為了我不救他了吧。”
蘇靈開玩笑似的來了一句，當然她也就這麼一笑，根本沒想到紅堂主會露出那種心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