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而來。到頭來我等豈不是自找麻煩,這如何了得?”
曹莒道:“道長且不著急,聽聽王兄有何高見?”王炎風將信看將一時,驚道:“李自成足智多謀,常年用兵,怎麼今天也會落得如此危境?這其中莫非有詐?”
曹莒道:“非詐。我已經派人細細的檢驗過了此信的來歷,又打探到不少義軍被困的訊息,確實屬實。”王炎風唏噓道:“這麼說,闖王當真是深陷絕境了?此事非同小可,須當好生合計。”
這王炎風曾是原闖王高迎祥手下首領。自闖王被俘後,他便心灰意懶,聚集數千殘兵敗將到這半月山落草。今聞義軍被困,牽動起他心底的那根同袍之弦,不禁有些躊躇不定。
吳道人笑道:“如今李闖大勢已去,還想拖泥帶水,連累我等綁在他的戰車上。如今朝廷佔據了上風,要說我三山助朝廷一臂之力,那才是上上之策。”
王炎風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闖王曾多次身陷絕地,後來不都化險為夷了嗎?”言下之意,頗有出兵為闖王解圍之心。
吳道人道:“這次可不同了,兩位都不知道這次朝廷遣調的五省總督是誰,他便是大明兵部尚書洪承疇洪瘋子。此人可是個六親不認的狠角sè,用兵如神,李闖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此人乃號稱義軍的剋星,由他親剿的流寇暴民,哪一次不是手到擒來?咱們如何能與他為敵?”
曹莒淡淡的飲酒,道:“那倒未必。只要我三山人馬同心協力,奇襲官軍的左翼,與巫龍峽內的義軍裡應外合,官軍必敗無疑。如若讓官軍徹底的剿滅義軍的話,那麼咱們也必然會受到附近總兵官的圍剿。亂世之中,唇亡齒寒之理,須當再三謹慎思量。”吳道人見說得在理,拈鬚長思,默然不語。
三人言行不一,又不願再此事上強行爭辯,都顯得悶然不語。
葉千雪盈步跨入堂門,冷冷道:“李闖眼下雖處末逆之路,rì後必然會再造輝煌。依千雪之見,眼下行勢不明,義軍和官軍都在做殊死的較量。這個時候若是干涉其中的話,不免要挑起另一場大戰。我三山人馬不論是相助哪一方,都是會傷其根本,不如靜觀其變。如官軍勝,我們不妨助官軍破賊。如義軍勝,我三山也可以落得個順水人情,如此則不是一石二鳥之計?”
吳道人見說有理,深感欣慰。王炎風也頗為贊同,便也暗點了點頭。
曹莒道:“這話原本也有道理,只是闖王派來的信使仍在山寨,不曾離去,那又該如之答覆?”吳道人道:“這等小嘍囉,打發些銀兩,轟下山便是了。”葉千雪揮手道:“道長此言差矣!此非上策,大有漏洞。”吳道人道:“莫非賢侄女有高見?”
葉千雪道:“不用答覆什麼,直接把李闖的信使關押,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千蛇山不曾收到過任何有關李闖的書信,道長和王首領也從來沒有到過千蛇山議論過此事,如此則風平浪靜,悄無聲息。”
吳道人和王炎風一愣。頓時會意,點頭大笑。都覺得這一招瞞天過海當真是高明之極,瞬間便解除了三山的燃眉憂慮。
曹莒本yù有出兵相助李闖破官軍之意,但見其鄰山二頭領皆不願出兵,又聞自家人也如此認為,便也打消了出兵的念頭,徐徐應道:“也罷!我等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李闖能不能逃出生天。”
葉千雪便教人喚來李闖的信使入堂,那信使不知是大禍臨頭,問道:“不知三位大王討論結果如何?闖王和各路頭領眼下萬急,還望大王早rì發兵救援。闖王乃情義英雄,rì後必當對三位大王的恩情重謝。”
曹莒支吾難言,便把眼睛看著千雪身上去,聽她有什麼話回覆。葉千雪冷冷一笑,問道:“現在李自成應該戰死了吧?那我三山人馬還去救援什麼?”
信使揖道:“七路義軍尚有戰馬六萬,糧草也可支撐半月。眼下雖處下風,但不rì必能突圍出去。”葉千雪冷喝道:“胡說。”腰間抽出蛇刀一揮,步伐閃過,當堂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滾落在堂。
將軍堂中的三位豪強都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漢子,心xìng猛惡,殺人如麻。但見千雪卻毫無由來的把李自成信使這般隨便斬殺,驚得把手中酒杯抖落地下。三人都沒想過要殺這闖王的信使,只想轟下山區便了。不想千雪竟然不問三句話便發起兇狠,大出三個頭領意料。無不驚訝的看著她,半晌無語。
曹莒早驚楞個寒顫,看著堂下那顆無辜的人頭,再看看千雪那毫不在意的兇光冷眼。見得這個義女這般的心xìng狠毒,心頭髮寒,暗呼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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