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兒傻眼。
對著銅鏡照,她怎麼也不覺得自己夠妖豔,這樣哪有本錢魅惑男人的心呢?
不成!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引著她的思緒,害她老是失神做不了事,若不把他的心偷過來豈不是虧本了?她花後才不做虧本生意呢!
怎麼說她也要拼一拼,不過是化個妖冶的濃妝,難不了她的!
心裡想著飄香院裡姑娘們濃妝豔抹的樣子,她一把抓起妝臺前的胭脂水粉就往臉上抹去。
半個時辰後,她對著鏡子裡的傑作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接近他的房間時,她見到了一個搖搖晃晃的熟悉背影。
“死小鬼!你又給我端了一堆飯菜出來,不是才教過你找人幫你端,這次又摔了多少個盤子?”哦!不行,她要嬌媚點,首先說話就不能這麼粗魯。
她改口,用聽得讓人疙瘩掉滿地的嬌啥嗓音說著:“小六子呀!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盤子一次不要拿太多……”
“妖怪呀——”
乍聽她的聲音,興奮轉身的小六子,一見到她改頭換面的模樣時,嚇得拔腿就跑,不管手上碗盤摔滿地,頭也不回地直直衝進玄睿房裡。
“你這個死……”小鬼!
敢說貌美如花的她是妖怪?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給我等等,什麼妖怪,給我解釋清楚!”
她試著踩起蓮步,扭腰擺臀的跟著踏進房裡,並不意外見到喀朗也在這兒,反正那傢伙三天兩頭就往她無情莊跑,她想她這無情莊就快成了閒人莊了。
“唷!喀朗公子也在這呀!”手比蓮花指,媚眼一拋,花無情嘆聲嗲氣繞過他身邊。
“咳!”有人很不客氣的被口中飲入的茶水嗆到,喀朗像是見著鬼了般,露出一種驚恐的神色。“爺,她……您……”
“爺、爺,妖怪進來了,她進來了!”
小六子躲到玄睿的椅後尖叫著,現場惟一臉沒變色的,就剩緊蹙眉頭的玄睿了。
“什麼妖怪?小六子,你不認得我啦!我是花姐姐!”唇邊笑得僵硬,她隱藏起怒意,晃著婀娜身影到玄睿身旁的空位。
揚起金花滾邊的鬆寬袖口,她遮起半邊臉坐下。“哎唷!玄公子,你瞧小六子這孩子真調皮,對了,你們今天在房裡聊些什麼,可不可以讓我也參與呢?”
試著扇動了幾下媚眼,她掩口呵呵笑了兩聲。
嗯,那些媚娘們都是這麼做的吧!
“花……老闆,你是生了眼疾嗎?還是眼睛抽筋了?需要請大夫為你診治嗎?”喀期抽動著嘴角問道。
去你的眼疾,我看你嘴巴才是抽筋咧!礙於她現在得扮演嬌媚的角色,花無情送給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玄睿將杯子裡的茶飲盡,似乎也在忍耐什麼,放下杯的力道顯得有些急促和過猛。
“啊!都沒注意到玄公子的茶水沒了,我再給公子倒一杯。”
花無情手快的替他斟了杯茶,笑吟吟道:“你們在談論什麼,說給我聽聽好嗎?”
藉著遞茶的動作,她刻意整個人掛在玄睿的手臂上,在他耳邊吐著氣道。
哈哈……她出手還不怕把他迷得團團轉嗎!他現在一定為她傾倒了,這麼容易做的事情,豈會難倒她花後呢?花無情沾沾自喜的想。
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玄睿完全不知道她在玩什麼花樣,像是胭脂盒內的脂粉全讓她抹上,一張花臉已經夠嚇人的了,還畫了張血盆大口,難怪會嚇著小六子。
他忍著笑說:“五天後,喀朗會將我的贖金交給你。”
宮裡急召,看來他得速速回去,不能再拖了。
笑容斂住,花無情不敢相信他五天後就要離開,一張畫花的臉因扭曲而顯得更加好笑。
“可是三個月還沒到……”
“我想無情莊裡沒有不能提早贖物的條件吧!”
是沒有。
“可是……玄公子,這裡住得那麼舒適,你不考慮留下來嗎?”她朝著他擠眉弄唇,將自己所聽聞過的媚術全都搬了上來。
眼裡噙著化不開的笑意,這下,玄睿終於明白她到這裡的用意了。
這小女人怎麼會用這麼蠢的招數,以為他是那種任由女人嬌哈兩聲就會受到控制的人嗎?而且至少前提要是——她的模樣能正常點!
他開始懷念那張不沾脂粉、誘人粉嫩的櫻唇了。
他輕咳了聲,表情再正經不過的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