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閔大家的友人拼死藏起了這副壽春圖,這才能夠流傳後世。現如今,世上就只剩這一幅真跡了,其餘的都是後人臨摹所做。我爹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的。”
柳老夫人酷愛閔大家的字畫,眾所周知,可惜真跡難求,如今得到,自然欣喜不已。
“多謝李大人和李夫人,竟然送給老身如此貴重的字畫,真是受之有愧!”雖然知道貴重,但柳老夫人實在愛極,也就收下了。也因此對李明芯格外厚待,笑著道,“這就是令愛?當真是容貌明豔,剛才聽說話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倒是將我家裡的女孩都比下去了。”
說著,將李明芯攬在懷中,十分疼愛。
李樹傑知道自己在京城根基淺薄,雖然有宇泓燁格外照顧,但想要進入京城的貴族圈並不容易,因而一直在尋找機遇,打聽到柳老夫人最愛閔朝安的字畫,卻一直苦於找不到真品後,便將這副梅壽圖取出來,作為壽禮送給柳老夫人,只要能夠得到柳老夫人的青眼,再加上他和宇泓燁的關係,在京城立足就容易多了。
如今見柳老夫人果然因為壽春圖對李明芯另眼相看,李樹傑心中十分喜悅。
李夫人更是笑著道:“柳老夫人說笑了,俗話說的話,寶劍送英雄,脂粉送美人。我家夫君在字畫上只是尋常,留著這梅壽圖也欣賞不出其中的好來,倒是落在柳老夫人您的手裡才算真的有了著落,不至於讓明珠投暗,名畫蒙塵。”
柳老夫人被捧得十分開心,笑道:“李夫人太謙遜了。”
就在這片和樂融融之中,李明芯忽然透過人群,看到剛剛進門的宇泓墨,眼睛頓時一亮,然而宇泓墨的目光並未落在她的身上。李明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裴元歌清麗絕俗的臉,再看看宇泓墨那淺笑的眸光中所包含的深情,心中頓時嫉恨起來。
該死的裴元歌,她憑什麼嫁給九殿下?
九殿下該是她的才對!
想著,李明芯便忍不住開口,尖銳地道:“九皇子妃也來了!今天是柳老夫人的壽誕,不知道九皇子妃送給柳老夫人什麼樣的東西?”哼,今天在場所有人的壽禮,誰能夠和她的壽春圖相比?閔朝安傳世的唯一真跡,又是柳老夫人的心頭愛,裴元歌無論送什麼,都不可能比她的更好。
居然搶走她的九殿下,今天非要她顏面掃地不可!
只要九殿下察覺到,她和裴元歌更好,一定就不會再理會裴元歌了。
“珠玉鵝毛,皆是心意,柳老夫人如此練達通慧之人,自然明白這點,又豈會像那些世俗小人,以壽禮貴賤來區分對待?李小姐,你說本宮說得對不對?”裴元歌微微一笑,迎上李明芯挑釁的眸光,神色卻極為平靜。
如果說泓墨和柳貴妃並未決裂,那她定然會竭盡全力準備壽禮,討取柳老夫人的歡心。
但現在,泓墨和柳貴妃早就反目成仇,將來定要拼個你死我活,而柳老夫人作為柳貴妃的母親,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將來的敵人。而且論起品級,裴元歌比柳老夫人還要高些,她又何必耗費心思,大費周折地去討好一個和她沒有任何交情,又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的人?因此備禮的時候只注意符合她和泓墨的身份就足夠了。
所以,對於李明芯的挑釁,裴元歌完全不在意,隨口反擊過去。
這種情況下,李明芯當然不能反駁裴元歌的話,那豈不是說柳老夫人是以壽禮貴賤待人的世俗小人?但若贊同裴元歌的話,她方才故意去問裴元歌的壽禮,豈不是就成了裴元歌所說的世俗小人?一時間,李明芯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九皇子妃這樣推脫,該不會是所備的壽禮根本就見不得人,才這樣推諉吧?”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神色都有些古怪,這李小姐卻緊咬著九皇子妃不放,非要追問九皇子妃的壽禮,這算怎麼回事?別說李小姐和柳府無親無故,本就沒有資格說;就算是柳府的小姐,以品級論,裴元歌身為九皇子妃,皇室的媳婦,本就比柳老夫人的品級高。她和九殿下能夠賴祝壽,就是把柳老夫人當做長輩來看待,就是給柳府的體面了,哪裡還有揪著壽禮咄咄逼人的道理?
好歹是皇室的九皇子妃,難道備下的壽禮還能如何離譜嗎?
這個李明芯,當真莫名其妙得很。
原本想著李家和七殿下的淵源,又見李明芯得了柳老夫人的青眼,在場的貴府名媛,原本還想著或許能夠和李府來往來往。但現在看起來,終究是從靖州邊遠地方過來的人,不識禮數,竟然如此放肆!若是真跟她們親近起來,日後李明芯在自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