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至於灼紅花,更是光明正大地擺在了寒露宮的內室,完全不怕被人察覺到。”
舒雪玉淡淡一笑,“可惜,真不巧,我會恰好在宮中,看到了趙婕妤的容色異常,也看到了那盆灼紅花,從而讓元歌察覺到這是混毒之法!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終究是該你原形畢露!”
“章姨娘你就不要抵賴了!”裴元歌突然開口道,“在皇上訊問章御女,問及毒藥來源時,章御女已經招供,她是知道你當年曾經用這種毒藥謀害我孃親,陷害母親,這才學你的手段,用同樣的陰謀害死趙婕妤,意圖嫁禍於我!”
“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告訴她!”惱怒之下,章芸脫口而出,隨即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彌補道,“婢妾是說,如果明錦姐姐真是婢妾所謀害,遮掩隱瞞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
章文苑本就沒有招供這樣的話,這是裴元歌詐章芸的。
但是,從章芸的反應中,裴元歌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從章芸的言行來看,她應該確實沒有告訴章文苑混毒之事,那麼,章文苑又是如何知道的?又為何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忽然間,她又想起宇綰煙曾經說過的話。
“我聽說是章文苑在皇后和太后跟前說裴元舞的好話,而且話裡話外,似乎很想把裴元舞弄進宮來,彼此倚助。裴元舞此次入宮,最初受了母妃和趙婕妤的氣,父皇改名之辱,原本該是沒指望的,後來卻漸漸在父皇跟前挽回,這其中固然有太后在出力,但我聽說章文苑也常在父皇跟前說裴元舞的好話。”
難道說,是裴元舞告訴了章文苑這件事?
孃親被害時,她三歲,裴元舞應該是六歲,以裴元舞的聰明伶俐,恐怕是察覺到了章芸的陰謀。章文苑入宮,野心勃勃,自然會想對付宮內的寵妃。因此,裴元舞就用這條天衣無縫的毒計,跟章文苑做交易。而作為交換,章文苑在太后跟前說裴元舞的好話,裴元舞有機會入宮面見太后,得到機會。
這樣就能解釋,章文苑和裴元舞莫名其妙的親近。
不過,章文苑明明更親近皇后,卻把裴元舞介紹給太后,八成也是心懷鬼胎,察覺到皇后和太后之間的矛盾,因為皇后有宇泓哲傍身,底氣更足,將來在後宮必定權重,而太后則是日薄西山,裴元舞跟著太后,等太后倒臺,裴元舞失了這個後盾,而章文苑卻還有皇后,想要打壓裴元舞更容易些……。
這些人,真是個個心懷鬼胎!
原本以為舒雪玉暴躁易怒,好對付,所以章芸才會將矛頭對準她,現在見舒雪玉思路清楚,竟然將事情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再糾纏下去只會對自己更不利。章芸咬咬牙,好在舒雪玉現在雖然知道真相,卻並沒有證據,雖然文苑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趙婕妤,但只要咬定了這是巧合,想要定她的罪也並不容易,因為歸根到底,並沒有她害死明錦的確實證據!
“老爺,您要為婢妾做主!婢妾的確有衝撞四小姐的地方,被罰軟禁,婢妾無話可說,但夫人現在想要推卸謀害明錦姐姐的罪名,把一切都推到婢妾頭上,這就太過分了!”章芸轉頭去看裴諸城,神色極為委屈,“婢妾被軟禁府中,根本無法傳遞訊息出府,章御女的所作所為,與婢妾根本就沒有關係,婢妾也不知道為何趙婕妤的死狀會跟明錦姐姐相同。夫人毫無憑證地就這樣指控婢妾,實在是欺人太甚,還請老爺為婢妾做主!”
說著,深深地磕頭下去。
“的確,夫人說了半天,雖然合情合理,也都只是推斷,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並不能定罪!”從頭到尾,裴諸城都沒有說話,只是沉沉地盯著章芸,不知道腦海中在想些什麼,似乎對周圍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竟然是為章芸開脫,這讓眾人都是一怔。
舒雪玉愕然,心中掠過一抹失望。
裴元歌也覺得奇怪,父親明明就在懷疑章芸,為何反而會說這樣的話?轉頭去看,卻見裴諸城眼眸漆黑,黑得不見絲毫光亮,宛如暗沉沉的海面,看似平靜,卻似乎蘊藏了無數的風暴,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動,嚥下了原本想說的話,靜觀其變。
聽到裴諸城為自己說話,章芸大喜,眼淚奪眶而出:“老爺明斷!”
“別急,夫人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害死了錦兒,但現在我要問你,是不是你做的?”裴諸城緊緊地盯著章芸,聲音貌似平穩,卻似乎隱藏了千千萬萬的情緒,“章芸,告訴我,是不是你對元歌下毒,害死了錦兒,再嫁禍給夫人?是,還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極慢,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