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笑著起身,和智然師太告辭道:
“師太歇著吧,我和王爺先回去莊子歇一歇,我要在莊子裡住上幾晚,明天再過來陪師太說話。”
智然師太笑著答應著,起身送平王和李青往院門外走去。
平王伸手攬了李青出了院門,月靜眼珠微轉,突然縱身越過師太,伸手往平王背後拍去,就在月靜縱身未落之間,原本閒閒的站在院門兩邊的護衛猛然暴起,瞬間移到月靜左右,兩支黑黝黝,帶著深深出血槽的短刺挾著陰冷的氣息,一前一後抵在了月靜喉嚨旁邊。
離門略遠些的護衛已經團團圍住了平王和李青。平王嘴角往上挑著,眼睛裡帶著濃濃的笑意,攬著李青轉過身,揮手斥退了護衛,看著仍舊呆怔怔的站著,一動不敢動的月靜,笑著說道:
“你的功夫我看到過,舞起來很好看,強身健體最好不過。”
智然師太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月靜,帶著絲責備安慰道:
“你看看,嚇壞了吧?”
李青關切的看著月靜,見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出來,雙肩耷拉了下去,才舒了口氣,笑盈盈的說道:
“下次可不要這樣了,萬一留不住手,傷了你,我可要心疼得死過去了。”
月靜餘悸未消的轉頭看著垂著手,靜靜站在周圍的護衛,吐了吐舌頭,往師太身後移了移。
李青笑著和師太告了別,和平王一起沿著山路,緩緩走回了莊子裡。
第二天一早,不管平王如何yin*、勸說、哄騙,李青死活不肯去洛水上打那個冰爬犁,乾脆連門也不肯出,只趴在床上,聲稱自己病了。
那個冰爬犁,她也不是沒玩過,從冰爬犁上軟著腿跌下來時,她就發過誓,就算有下輩子,也不碰那玩意了。
平王也沒有了打冰爬犁的興致,帶人回了平陽府,李青在莊子裡直睡到中午,才懶洋洋的爬起來吃了飯,穿了件深紫底緙絲紫貂斗篷,帶著綠蒿等幾個丫頭,沿著山間小路,往智然師太的小院走去。
李青在玉山上又住了一晚,就啟程趕回了十里莊。
鄭嬤嬤接了李青進去,李青沐浴洗漱後,一直睡到下午申正時分,才覺得歇了過來,起來換了件淡紫素綾小襖,一條白底繡著深深淺淺紫色落花曳地長裙,從內室到西廂到東廂到暖閣,裡裡外外走了一圈,又讓水蘇取了件斗篷穿了,沿著院子裡的抄手遊廊往書房轉了轉,再轉出來,從院子角門往園子裡走去。
水蘇緊走了幾步,笑著勸道:
“這會兒雖說立了春,可天還是寒冷的很呢,夫人若是想去園子裡轉轉,還是先回去換雙靴子再過去吧。”
李青停住步子,頓了頓,試了試鞋子,笑著說道:
“不妨事,咱們走到那個亭子邊,略站站就回去了。”
兩人停在亭子邊,片刻功夫,水蘇就催著李青回去,李青沒再堅持,笑著和水蘇轉回了竹園居。
鄭嬤嬤已經等在了院子裡,見李青回來,上下打量著她的衣著,眼睛掃到李青腳上的鞋子,臉色變了變,就要訓斥水蘇,李青忙上前半步,拉了鄭嬤嬤,笑著說道:
“水蘇勸過我,是我不肯回來換靴子,才剛在那邊亭子裡站了站,就被水蘇硬勸回來了,嬤嬤不要錯怪水蘇才是,都是我的不是。”
鄭嬤嬤臉色緩和了下來,溫和的責備道:
“夫人雖說如今身子好了些,可也要萬分當心才是,這樣寒冷的天,夫人就穿了這麼雙單薄的鞋子,怎麼敢走出去?都說寒從腳下起,夫人自己就是醫者,又不是不懂這道理?”
“好了,嬤嬤,我知道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李青笑著推著鄭嬤嬤進了東廂,水蘇侍候著李青去了斗篷,鄭嬤嬤接過小丫頭奉過來的茶,遞給李青,側身坐到炕沿上,斥退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低聲稟報道:
“夫人,其其格姑娘已經平安回到了部落,讓人捎了信來,還帶了不少東西過來,經了那場事,這姑娘倒也懂事了很多,信上寫得也懇切,就是那個託婭,象是不安寧的很,我前天一回來,就從無著庵趕回來找我,象是聽說多羅回來了。”
李青怔了怔,皺了皺眉頭,
“託婭有什麼打算沒有?還是想著嫁在平陽府?”
“看樣子是,一提回去上嶺草原,還是害怕得不行,聽說多羅立了大功,奉了爺和夫人的意思,要回去和蘇泰成親,那份焦慮、害怕就掩飾不住,只怕是更不敢回去草原了。”
鄭嬤嬤眯了眯眼睛,輕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