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架;書籍無數;隱隱有悠然墨香傳來。
楚喬將詹子瑜推了進去;見屋子裡也沒有一個下人;她自作主張的走到一角;挑了挑燈芯;又探手試了下茶壺的溫度;見還暖著;就倒了杯茶;遞到詹子瑜身前;說道:“少主人;喝杯茶吧。”
詹子瑜接過;卻並不喝;只是捧在手上。
楚喬站在原地;有些侷促;想了想說道:“要不要奴才去為少主叫下人來服侍?”
“不必了;”詹子瑜搖了搖頭;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楚喬點頭;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詹子瑜突然叫道;楚喬回過頭來;見他指著書桌上的點心說道:“耽誤了這麼久;你的飯菜也涼了;這點心你拿去吃吧。”
楚喬微微一愣;暗道這個主人對奴隸倒是和善;連忙點頭道謝:“多謝少主。”
“恩。”詹子瑜揮了揮手;自己推動輪椅;就走進了層層窗幔紗簾之中。
楚喬端起桌上的點心;就離開房間。
回到艙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梁少卿仍舊舉著那隻傷手;巴巴的等著;見她回來;立馬委屈的說道:“小喬;你怎麼才回來啊?”
“怎麼?自己不敢睡覺啊?”
梁少卿頓時面色通紅;憋了半天才說道:“小喬;你是個女孩子;說話要斯文……”
“堵上你的嘴!”
拿出一塊糕點;一下堵住了梁少卿的嘴。書呆子一愣;看了一眼;驚喜的說道:“千層酥?小喬;你哪裡來的?”
“你就吃吧;反正不是偷來的。”
梁少卿呵呵一笑;埋頭苦吃;似乎是被餓壞了;也不再嘮叨了。
楚喬抱膝坐在床榻上;皺著眉想著剛剛遇見的詹子瑜;開口問道:“喂;你知不知道詹家的少主人是怎麼殘廢的?”
“聽說是八年前墜馬摔的。”
“墜馬啊!”楚喬微微嘆息;這樣一個謫仙般的人物;就這樣毀了一生;真是可惜。
梁少卿吃飽了肚子;又開始發揮他的優良品質;喋喋不休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剛剛在外面遇見他;覺得可惜。”
不知為何;梁少卿突然有些發愣;他呆呆的坐在那裡;手指上全是點心渣子;也不知道擦乾淨。楚喬疑惑的看著他;見他痴痴地;沉聲問道:“書呆子?又發什麼呆呢?”
“小喬;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不要隨便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要隨便跟男人說話。”
楚喬一愣;皺眉道:“神經病吧你。”
“我說的是好話;”梁少卿急忙說道:“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你這樣不拘小節;將來怎麼出嫁?”
楚喬鋪好被子;不屑一顧的說道:“跟男人說句話就嫁不出去了?那我還跟你睡在一個房裡呢?”
梁少卿臉通紅;神情很是凝重;想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這……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就算要……我也要先請示我的父母;然後才能給你答覆。”
楚喬啼笑皆非;不可置信的看著梁少卿扭捏的樣子;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說道:“睡覺;少在那想美事。”
梁少卿有些生氣;怒道:“小喬;我是認真的。”
楚喬豎起拳頭來:“我也是認真的;再不老實我就要揍人了。”
強權壓到公理;梁少卿穿著衣服鑽到了被子裡;巴著眼睛瞅著少女的身影。
江面上有水鳥長啼;聲音悠遠;遠遠的傳了過來。
楚喬閉上眼睛;睡夢間猶自朦朧的看到了詹子瑜那雙寒泉般的眼睛。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就被一陣緊促的鑼鼓聲震醒;楚喬和梁少卿齊齊醒來;急忙整理好衣衫跑出艙室;就聽到有哭聲遠遠傳來。
只見甲板上站滿了人;似乎整個詹家的人都在場;幾名女子一身綾羅綢緞;面紗半掩;也看不到她們的長相。倒是三名姑爺站在人前;人人一表人才;神采飛揚。
“怎麼回事?”
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推著詹子瑜從艙室走出來;男人穿了一身緞青色的衣衫;袖口綰銀;疏朗清華。
“子瑜;”為首的一名女子緩緩走上前去;以手掩面;悲聲說道:“青叔老了;我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詹子瑜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越發的沒有血色;他眉頭緊鎖;目光復雜的望著自己的長姐;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子瑜;你也別太難過了;青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