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莊;鵝蛋型的臉頰上一雙眼眸恍若秋水;清寒料峭;素妝淡容;卻遮不住風華絕代的無雙姿態;此刻;她正細語淺淺的緩緩說道:“我是在路上遇到他們倆的;看穿著我們府上的奴僕衣衫;就帶了回來。四哥;是家裡的逃奴吧?”
詹子瑜面色有些冷淡;看了已經醒過來的楚喬一眼;淡淡的點頭:“五妹費心了。”
女子面色一黯;輕聲叫道:“四哥……”
“下去吧;辛苦一日;也該累了。”
女子輕咬下唇;深吸一口氣;面色轉而平靜了下來。
“那四哥早點休息吧;茗兒先走了。江上風寒;四哥記得加衣。”
詹子瑜搖動輪椅;緩緩轉過身去;手拂過桌上的琴絃;登時發出一串清脆悠揚的琴聲:“卞唐的風再寒;也寒不過大夏的隆冬。”
詹子茗抿緊嘴角;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出。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楚喬和梁少卿跟無人理會的垃圾一樣被人扔在地上;眼看著下人們紛紛退下;楚喬不由得有些著急了;連忙叫道:“喂!你們都走了;誰給我們鬆綁?”
“唰”的一聲;一柄飛刀頓時飛掠而來;割開了楚喬身上的繩索;力道準頭之精準;即便是楚喬親為;也難以達到。
“船已經開了;你要麼跳下去;要麼就等著三日後靠岸吧。”
將梁少卿身上的繩索解開;傻書生猶自好夢正酣;楚喬兩個巴掌下去;他頓時大呼一聲就跳了起來;大聲喊道:“有賊人!有賊人!”
“如此;就打擾少主人了。”
詹子瑜沒有說話;靜靜的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把拉起睡的迷迷糊糊不知東南西北的梁少卿;就走出了艙室的房門。
“小喬;我們把怎麼又回來了?是詹府的人派人去救了我們嗎?”
楚喬已經不想再打他了;她轉頭向他望去;眼神很是悲哀;這一整天;她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已經用盡了;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小喬;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你儘管跟我說!”
“哎?你走那麼快乾嗎?啊?你要睡了嗎?可是我還有話要問你啊?”
“小喬;你要哭了嗎?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第二天一早;楚喬就被梁少卿狠命的搖晃著手臂;睜開眼睛;就見梁少卿開心的拿著兩個空碗;興高采烈好像過節一樣的笑:“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吃早飯啦。”
然後;他就轉身走出了艙門;大聲叫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打飯。”
人的思維是很難理解的;就比如現在;楚喬就很難理解梁少卿為什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跑出去打飯;他又是以什麼樣的一種身份加入到詹家奴隸們排隊打飯的大行列之中;這個問題真的很費解;比哥德巴赫猜想更令人無法洞悉。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楚喬還沒應聲;一名姿色不錯的俏婢就走了進來;厭惡的看了楚喬一眼;冷冷的說道:“少主人要見你;跟我來吧。”
楚喬一愣;不知道詹子瑜找她又會有什麼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下床收拾了一下;就跟在婢女的身後;向外走去。
誰知;這婢女轉了個身;卻並未朝著詹子瑜的房間走去;楚喬疑惑的皺起眉來;問道:“這位姐姐要帶我到哪去?”
“誰是你姐姐;少在這裡套近乎;當然是去見少主人!”
“少主人的房間不在那邊吧?”
俏婢俏臉一寒;冷聲喝道:“你是什麼身份;還想讓少主人在房間裡接待你嗎?再問東問西;小心將你拋到赤水江裡餵魚!”
沿著船艙而下;已是最下面的下等艙;想必就算是梁少卿;此刻也該察覺出事情不對了;楚喬不動聲色的略略揚眉:“少主人在下等艙見我嗎?”
那俏婢頓時怒道:“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砰”的一聲;下等艙兩側房門突然開啟;三十多名大漢從兩側的房間裡竄出;站在狹窄的過道上;為首的陳雙邪聲笑道:“不開眼的小崽子!今天就讓你嚐嚐爺爺的厲害!”
楚喬四下看了一眼;嘴角突然輕輕冷笑了起來。第一;這地方狹窄;無法造成合圍;人數上的優勢體現不出。第二;因為是下倉;害怕利器傷到船身;無法動用兵器。第三;害怕聲音被上面的人聽到;於是將艙門關上;空氣不通;更使得本就狹窄的船艙更加狹窄。
看著這一群雖然孔武有力但卻沒有絲毫格鬥技巧的大漢們;楚喬放心的扭了扭脖子;舒展一下筋骨;隨即靠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