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立馬對著那鈴鐺大喊道:“諸葛玥是混蛋!”
聲音之響亮;連下面的眾多隨從為為之側目。
諸葛玥暴怒;掉頭就走。楚喬見玩笑開大了;連忙追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手;對那小鈴鐺說道:“記住;我在等著你呢。”
只是一句話;就把男人的火氣降了下來;其實他真是一個特別好哄的人。
“這是什麼東西啊?”
楚喬納悶的摸了兩下;只覺得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做工及精細;以鈴鐺為外形;裡面卻是九曲十折;像是人的耳朵一樣。
諸葛玥也不搭理她;只是說道:“快走吧;磨磨蹭蹭的。”
他還有理了?
兩人走到隊伍裡;終於馬上就要走了;楚喬忍不住很正經的叮囑一句:“萬事小心。”
諸葛玥狀似很沉著的略略一擺手;十分淡定的上了馬;看起來孤高畫質傲;淡漠如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記住我說的話。”
說罷;就很大牌的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人影漸漸遠去了;楚喬還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菁菁靠上前來;很痴迷的模樣;喃喃說道:“姐姐;姐夫好冷酷啊。”
多吉皺著眉;很不愛聽的樣子;沉聲說道:“菁菁;不要亂說話。”
“就說就說!”
菁菁回頭瞪著他;一邊做鬼臉一邊叫道:“氣死你氣死你!”
“多吉;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楚喬皺著眉問道;將諸葛玥的那隻小鈴鐺的形貌形容了一遍。
多吉微微皺起眉來;默想了半晌;才說道:“小姐;如果你沒看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相知鈴。古書上記載;那是西南風語族的三大至寶之一;風語族族人手工藝精巧;精通機械秘術;這相知鈴;就是風語族第八代族長親手製成的。聽說只要對著鈴口大聲說話;聲音就會被鈴鐺儲存下來;一旦被風吹到;聲音就會重複發出;連語氣音調都不會發生改變。只是風語族向來行蹤詭秘;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聽說過他們的訊息了;那相知鈴也早就失落了;小姐是在哪看到的這鈴鐺;可聽到鈴鐺說話嗎?”
楚喬微微愣住了;遠處的馬蹄早已消失;只剩下一行塵土飛揚在棧道之上。
“相知鈴?”
諸葛玥棄車騎馬;如今已經靠近大夏邊境;接應的人就在前方;他們也不再小心的隱蔽行藏了。
天氣很暖和;沒有一絲風;可是馬兒奔跑起來;還是有細細微風吹了過來;掃過他脖頸上帶著的那隻鈴鐺。
“記住;我在等著你呢。”
女子的低喃聲溫柔纏綿;輕輕的響在耳邊;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靜靜的隴住如煙的塵埃。他的嘴角不由得輕輕勾起;然而笑容還沒滑至眼底;另一個聲音突然刺耳的響起:
諸葛玥是混蛋!
聲音那般大;所有正在策馬狂奔的侍衛全都嚇了一跳;驚悚的停下馬來齊齊疑惑的看向他。
諸葛玥的臉色;霎時間要多麼難看;就有多麼難看。
向東的驛道上;青布馬車之中;楚喬還在努力的沉思著:
“那豈不是像錄音機一樣?”
“姐姐;什麼事錄音機啊?”
菁菁湊上前來;眨巴著眼睛問道。自從見了諸葛玥;小丫頭心情好的不得了;跟楚喬的關係;也立刻恢復到曾經的親密狀態。
楚喬聞言;很是熱心腸的為她解釋道:“這個錄音機啊……”
梅香坐在馬車的另一端;看著正在給菁菁講解錄音機原理的楚喬;不由得微微一笑。
其實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只是因為心中的一些執念;而固執的堅守著;浪費著大好的時光;就算何等聰慧的人;只要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一樣會彷徨無措。
有時候;只要踏出去一步;以後的一切;就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路還沒走到底;也許還會有別的變故;你怕嗎?”
風吹過幽潭的碧水;划起一道淺淺的漣漪。
她的頭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有杜若的清香緩緩飄來;她的聲音很低;像是衝破了心底所有遲疑的魔障;漸漸凝結成三個短促的字眼:“我不怕。”
他輕輕的笑了;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就那麼坐著;一直到天明。
****來的毫無預兆;像是一鍋冰冷的水;被驟然加熱到滾燙的地步;水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