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猛烈;趙徹一身墨色皮鎧;揮手撩開營帳的簾子;很是自然。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陡然襲來;趙徹狼狽一閃;只聽叮的一聲;那道白光頓時狠狠的插在柱子之上;轉頭看去;竟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幹什麼?”趙徹勃然大怒:“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大夏皇朝的七皇子頓時臉孔一紅;多年的從軍生涯;風吹日曬下;他的面板已經不像京城的這些世家公子們般白皙如玉;帶著幾分健康的黝黑和風霜沉穩之色。可是這一刻;他還是有些目瞪口呆;許久之後;猛地怒聲說道:“你在幹什麼?”
女子纖腰玉肩;藕臂長腿;身無寸縷;只抱著一塊皮革遮擋身前;露出消瘦的香肩和修長的雙腿;面色雖然尷尬憤怒;可是卻沒有其他女子般的驚慌失措;大方的站在原地;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我在換衣服。”
趙徹窘迫的轉過身去;怒聲說道:“大白天的換什麼衣服;快點。”
身後傳來噗朔的鎧甲碰撞之聲;趙徹不自在之下;眼睛四處亂瞟;突然看到自己對面竟有一面巨大的銅鏡;女子曼妙的身材頓時在銅鏡裡毫不掩飾的展現了出來。男子的眼睛頓時大睜;無法控制下竟目不轉睛了起來。就在這時;銳利的目光陡然射來;直看向銅鏡。女子穿著貼身小衣;卻越發顯得身姿綽約;面色憤怒;眼神冰冷。
趙徹面色一紅;卻陡然瞪大眼睛更加兇狠的回望過去;彷彿自己理直氣壯一般。
楚喬冷冷的牽起嘴角;一邊看著他一邊穿上衣服;黑色的緊身夜行服;腰間纏著自制的鉤鎖作為腰帶;綁腿上插著兩把飛刀一隻匕首;上臂的護臂上也插了一把雪亮的刀子;然後在夜行服外披上甲冑;腰間佩戴一把長劍;隨手夠得到的地方還放著能夠摺疊的小型弩箭;森亮的箭矢整齊的呆在箭筒裡。
趙徹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全副武裝要幹什麼去?”
楚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我習慣這樣。”
趙徹嘲諷道:“你還真是個奴隸命;隨時都想著逃跑。”
女子聞言也不怒;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靴子;趙徹見她不還嘴;反而多了幾分無趣。
“不知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趙徹一愣;登時有些語塞;是啊;自己來她的營帳做什麼;似乎之前想到了什麼;此刻卻記不得了。年輕的皇子面色一沉;很是惱恨楚喬問起這個尷尬的問題;索性徑直在地几旁坐了下來;拿起案上的酒壺就喝了一口。
軍營裡各房都備有酒壺;分量不多;只是為了在冬夜暖身而用。楚喬眉梢一挑;沉聲說道:“你來我這裡;不是隻為了喝酒吧。”
趙徹揚了揚眉:“不行嗎?”
“當然沒問題;”女子一笑:“這是您的地盤;你哪怕是去馬廄茅廁喝酒都沒人管得了你。”
趙徹頓時冷哼一聲:“牙尖嘴利;早晚死在這一張嘴上。”
“呈你吉言;最起碼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喝了一口酒;男人抬起頭來說道:“別以為你幫了我一次我就不殺你。”
“我哪敢有如此奢望?”楚喬說道:“七皇子殺人如麻;何時在乎過他人的性命;這些年來;死在你手裡的奴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又怎會憐惜屬下小小的一條命呢?”
第67章
這般挑釁;趙徹卻不被激怒;轉而問道:“你裡面為什麼穿著夜行衣?”
楚喬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答道:“我睡覺都習慣穿著;跑起來方便。”
年輕的將軍少見的沒有出言譏諷;默默的點了點頭;靜靜飲酒。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趙徹眉頭一皺;就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楚喬眼睛一轉;也跟了出去。
來人是綠營軍的兵馬;徑直去了中軍大帳;見趙徹沒在;放下書信轉身就走。遠遠的看見趙徹前來;也裝作沒見著;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趙徹雙眼漸漸眯起;卻沒有說話。程副將將書信交過來;皺眉說道:“殿下;三殿下派人傳來了兵部通文;說要調遣驍騎營出城;前往一百三十里外的禹城修築馳道;方便卞唐太子車駕前行。”
趙徹沒有接那封書信;只是緩緩的握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甭現;血脈膨脹。
半月前;三皇子趙齊曾親自請命出城修築馳道;可是穆合氏此事證明;趙齊根本就一直沒有離開皇城;綠營軍也一直潛伏在城外;靜候時機。如今穆合氏被剷除;魏閥一家獨大;他也領受了修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