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孃的?”
幾個學生聽了他的話,目中終於露出了懼色。
他們幾時受過這樣的苦?何況聽這獄警所說,這回當局似乎是來真的了!想起只有在小說中看到的殺頭場面自己將親身經歷,而且那個需要大叫“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他們就頭皮發麻!他們可不會天真地以為“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雖然現在已經是民國了,死刑也改用文明的絞刑或槍擊,但只要想想自己被囚車推往法場,邊上圍觀者眾的情形就讓人不寒而慄。有人已經大叫一聲“媽呀”撲通倒地。
獄警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剔著牙走開了。
劉遠和周文雖然有點瞧不起那個暈倒的同學,但看邊上的同學手忙腳亂的還是立刻走了過去,兩人分別摸了他的脈搏和心跳,發現都還好,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看來他只是被嚇暈了。
周文立刻開始掐他的人中。好一會兒,那個學生悠悠醒轉,看見邊上的劉遠立刻哭了,說:“社長,你說他們真的會把我們‘咔嚓’掉嗎?我怕!嗚……”
原來這人是東吳劇社的,看見自己的“兵”這麼不濟事劉遠心中不覺有了怒氣,但還是拍拍他肩膀說:“沒事的,王鵬,他們只是嚇嚇你,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王鵬嗚咽著說:“對!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我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劉遠不禁苦笑——東吳劇社居然出了這樣的怕死鬼!
周文把他拉到一邊,說:“知不知道這次我們有多少同學被抓進來了?除了關在這裡的還有沒有關在其他地方的?”
劉遠苦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倆可是同時第一時間被抓的!我又怎麼可能知道有多少人被抓呢?”
說完,突然對周文使了個眼色,接著就笑著說:“文哥,看來真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你說警察怎麼會第一個就來抓我們呢?是不是他們看出了我們身上的領袖氣質?”
周文看著劉遠在那自我陶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倒是夠樂觀。
但很快周文就看到了劉遠的眼色,立刻心中一動,略一思索,介面道:“我看是你長得太招搖,警察看你就不像好人!”
劉遠裝作大吃一驚說:“原來你連我是潘安轉世都看出來了?”
周文失笑說:“那種娘娘腔你也想當?不要噁心我了吧?”
劉遠說:“阿文啊,我可以理解你這種心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我這麼英俊瀟灑、英姿勃勃、英明神武的!”
周文立刻做勢要吐。
劉遠拍著周文的肩膀說:“小文啊,不是早叫你不要亂吃東西嗎?你看看,現在不是要吐了嗎?這要是吐在牢裡,牢頭大叔該多不高興啊!”
短短几句話,周文就從“文哥”變為“阿文”,現在更是變成“小文”了!老獄警聽了劉遠最後一句話也是直翻白眼。
聽著兩人有來有去的胡侃,邊上的學生心情漸漸放鬆,大家已經沒有剛進來時的驚惶。漸漸的,大家都聚了過來,開始說笑。邊上牢房的學生也被他們的樂觀所感染,有人甚至已經開始互相探討以稻草做床墊的好處以及冬天裡監舍涼爽的環境了。
周文和劉遠對視一眼,對同學們的反應感到滿意。
現實總沒有想像中完美。
當大家都餓得有氣無力時,看著送上的晚飯,還是沒有人肯動動手。
這都是什麼東西啊?如果這些黑乎乎的塊狀物體還能勉強稱之為饅頭的話,那這桶漂著幾片爛菜葉的刷鍋水樣液體恐怕就跟“菜湯”相距甚遠了!
劉遠和周文面面相覷。兩人突然發現情況比自己想像得要糟糕。
看來這回當局沒有跟他們開玩笑,是真的把他們這些人當囚犯了!
突然,隔壁牢房有個學生站起來走到牢門邊趴著牢門的鐵欄大聲說:“我抗議!你們虐待犯人!”
對面牢房幾個正狼吞虎嚥的囚犯突然停了下來,對視幾眼,突然捧腹大笑,有個囚犯還邊笑邊說:“老大,聽到沒有?他們還在挑飯菜呢!他們怕是還不知道,我們這是死囚牢呢!”
周文一驚,低聲向劉遠說了幾句話,劉遠點點頭。周文便招手讓同學們聚了過來,對大家低聲說:“我們決定絕食,以抗議當局,要求改善伙食,你們同意嗎?”
眾人都點頭,隨後,周文又和邊上牢房的同學取得聯絡,把意思說了,最後大家都同意絕食。於是周文站了起來,走到牢門邊,隔著牢門對那個老獄警大聲說道:“告訴你們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