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著,喚馬向前走了很遠,方才提槍停下,然後警惕地注視著四面的動靜。
唐鎮扭捏了半天,忽然憋出一句話來:“我、我已經相信徐先生的話了。”
孟遙趕緊點點頭,一本正經地望著他。
“徐先生說,說――”唐鎮吞吞吐吐地說著,突然一跺腳,撩起眼皮盯著孟遙,啪地一聲雙腿挺直,舉手就是一個軍禮:
“這娘娘腔的,還真他孃的折磨人。孟兄,不,營長,請收下咱吧。咱從小站練兵開始,一直到日本陸軍學校,咱真的每天都在做夢,有一天能親眼見到咱中國的兵,個頂個的不比任何人差。看到你們之後,咱才真的覺得咱其實不是做夢,咱中國也有強悍的兵,拉出去,絕對能打勝仗。”
孟遙激動地抓起唐鎮的手連連問道:“這是徐先生的話,還是你自己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當然是咱自己想的,徐先生的話可沒咱這麼糙。”唐鎮不高興地應道。
“走,咱上馬,邊走邊說。”孟遙拉起他的手,手舞足蹈地向馬走去。
“完了完了,那像個野馬一樣難訓的傢伙,真的就要成為咱哥倆的夥伴了。”曹飛彪說著,瞅著城門的方向,眼神忽然變得迷離起來。
“你不高興,那傢伙看上去有些本事吶。”諸葛盾扭頭看著曹飛彪。
“高興個屁,老子好好的一歌,愣是被你小子給攪和了,真不知道你這警衛員是咋當的。”
“咋當的,我就是教導員也沒轍呀。”諸葛盾委屈地回頭瞄了一眼孟遙。
“你還嘴硬,”曹飛彪想著那個坐在第三排愣愣地瞅著自己的俊姑娘,心裡就是一陣痛,恨不得揮鞭抽一下這個一玩就忘形的狗屁警衛員。唉,轉頭回去,還不知道人家到哪兒去了,連名字都還沒搞清楚。
回到大校場,孟遙一看那麼多人都坐在那裡,個個像木樁一樣愣愣地瞅著大戲臺,不覺抱歉地衝著前排的一眾鄉紳們連連拱手。
看見孟遙重又現身,鄭敬仁瞄瞄一旁荷槍實彈的戰士,這才壯起膽子站起身,不停地擦著腦門上的汗委屈地說道:“孟營長,你到哪裡去了,也不跟弟兄我說一聲,你看這事鬧的,本來是一出很喜慶的事情,現在都快變成全武行了。”
隨著他的手指,只見一百來個團丁全被繳了械,一個個驚恐不安地蹲在地上,正眼巴巴地往這裡看。
而北洋軍那兩個連也好不到那裡,雖未繳械,但都被老老實實地安置在原地。
“今天誰是連隊值日官,給我過來。”孟遙故意怒氣直衝衝地喊了一句。
“報告營長,是我。”傅曉衝挺身而出。
孟遙怒目而視,大聲呵斥道:“給你十分鐘,立刻撤除所有警戒,該放人的放人,該還槍的還槍,該道歉的道歉。同時,立刻恢復原有秩序。”
聽到孟遙高聲叫嚷,鄭敬仁長出一口惡氣,又得意地瞅了瞅眼巴巴的鄉紳們。
“孟兄,你看這戲班子都已經上臺很久了,就等你了,哦――”鄭敬仁說著,下意識又看看一直沒說話的唐鎮,“當然還有唐副官,你看這第二個節目,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開始,趕緊開始,有戲不看豈不是傻子。”
孟遙說著,忽然瞅了瞅兩旁圍坐的鄉紳,嘻嘻一笑又說道:“再說了,我們那些當兵的都扯著嗓子吼了老半天,唱得不好不也有拋磚引玉之苦勞嘛。”
話音未落,他的這句話就引得眾鄉紳一片叫好。
“哎,喂――”
孟遙正要往前排最中間那張自己的椅子上坐去,一個高挑的女子身影忽然劃過他的眼睛。他定睛一看,頓時高興地朝曹飛彪望去。嗯,這不是那姑娘嗎?
“坐下,誰讓你站起來的,請保持安靜。”一個戰士毫不客氣地呵斥道。
“你他孃的,誰讓你大呼小叫了?”曹飛彪飛奔過去,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帽盔上,“沒聽到營長的命令嗎,解除警戒,需要我告訴你什麼叫解除警戒嗎?”
捱打的戰士搖搖頭,望著兩人,忽然無聲地露出一臉壞笑。
“滾蛋,再看一眼我關你禁閉。”曹飛彪作勢又要飛腳踢去。
“不要――”
一邊正好奇地打量著兩人的姑娘,忽然驚叫著,用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曹飛彪,一邊還搖晃著兩隻大辮子衝他直搖頭。
“假的,假的。”曹飛彪嚇得連連擺手,想安慰人家姑娘一下卻又不知從何入手,只急得抓耳撓腮,不由自主地就向孟遙看去。這傢伙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