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腰間別著兩把盒子炮的人,恐怕不知道,此刻幾支黑洞洞的狙擊槍正籠罩在他的腦門和正心口處。當然,如果是晚上的話,他或許還是會察覺到身上那幾道不同尋常的紅外線光芒的。
“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穆思華一擺頭,一個參謀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折身返回,穆思華不覺抿嘴就是一笑。
其實不用問,道路兩旁的那些老百姓的動作已經很清楚,大概他們在伊寧大手筆的消費,已經傳遍了四野。
不過,要做交易有必要搞出這麼大動靜,還要大批騎兵一起跟來嗎?
穆思華哪裡知道,這批騎兵其實就是遺留在xīn jiāng的原西路軍的一支失散部隊。在延安駐xīn jiāng辦事處黃火青奉令以公開身份接應西路軍,那最後一批不到五百人的成建制的部隊被接走後,一直到數年間仍有零星西路軍指戰員尋跡找來。
隨著延安力量在xīn jiāng的逐步滲透和擴大,尤其是在陳雲、陳潭秋、毛澤民、林基路等大人物的到來,xīn jiāng很多小地方儼然都是一派“小延安”氣氛,並吸引了包括大文豪茅盾、大學者張仲實、大藝術家趙丹的長住。
但與這種欣欣向榮的革命氣氛相反的是,本來就貧窮、落後的西北地區,隨著大批外來人員的湧入,使本來就不發達的社會更加雪上加霜,糧食一躍成為該地區最為頭痛的大事。
於是,這批陸續歸隊的西路軍指戰員,終於讓延安駐xīn jiāng的最高決策機關找到了一線希望。
畢竟時隔多年,又無從查證,這些陸續尋來的西路軍指戰員們,雖然名字、番號最後都對上了,但依據軍中紀律,離隊超過半年以上而無法查證的人員,原則上便視同自動開除軍籍。
儘管針對這一特殊事件,延安將歸隊時間放寬到了兩年,但兩年後依然還有不少自稱為西路軍的指戰員歸建,但規定就是規定,因而這些人便成了壓在陳潭秋、毛澤民心頭上的一塊巨石,雖然憐惜,但也無能為力。
好在不管怎樣,這批人最終還是為他們解決了身份問題,並努力讓盛世才給予了他們某種生存的權利,因而也才有了他們今天的這個行動。
換言之,他們可以被承認,但如何生活卻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說難聽一點,其實就是自生自滅。
在知道了這些情況後,穆思華果然不愧為穆思華,當即便在腦海中閃過一念。
依照原定計劃,車隊一路北上與烏魯木齊擦肩而過之後,他們便要立刻公開自己的旗號,一方面是為了震懾嗜血成xìng、搶劫成癮的西北那幾支馬家軍,一方面也是為了沿途打出突擊營大旗,試探一番沿途各地軍政門閥以及民眾反應,同時也是為了奉命已在此等候多rì的一支騎兵團的接應。
於是,穆思華當機立斷,一面命令電臺緊急聯絡孟遙,一面迅速派出數個小組,裝模作樣地深入到大路兩旁的臨時貨攤上查勘,一面出其不意地將突擊營的大旗,高高懸掛了出來。
不出所料的是,突擊營大旗高高掛出,那邊便有了驚天動地的反應。
原本還有些趾高氣揚的騎士們,不知為何,紛紛偃旗息鼓地下了馬。而那些剛剛還賣力地吆喝著手中貨物賣相的民眾們,更是突然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般集體失聲。
倒不是突擊營的名頭太大,突擊營的名頭再大但都是好名聲,所以絕不會因為這個而讓這些人集體大驚失sè。
因為直到這時,他們才突然發現,那一溜溜幾乎望不到邊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車,不知何時忽然掀起了蓋頭,一杆杆黑洞洞的槍炮口大張著,將他們全部籠罩在了裡面。
嚇人的是,那些槍呀炮呀,不僅全是機關槍和小炮,而且全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型號和樣子。
當然,這不奇怪。不是有句話是這麼流傳的嗎——
“突擊營出品,必屬jīng品。突擊營的一塊石頭,都是中國最好的石頭。”
而更叫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就在旗號打出不到一刻鐘時間,大地突然震顫起來,在一陣陣隆隆的鐵蹄敲擊聲中,一隊隊剽悍的騎兵,手握寒光閃閃的馬刀,轉眼間便將整個車隊裹在了自己懷裡。
再看他們那面隨風飄揚的大旗,赫然卻是早已威震草原內外的突擊營騎兵軍的旗號。
顯然是領頭人的那名騎士,倒也很奇怪,在愣怔了半晌之後,竟然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在他的感染下,幾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