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本稀稀拉拉的上海,幾乎每條街道、弄堂和平地上,都佔滿了舉目眺望的人群。一時間,鬼子木村竟突然恍惚起來。原來說中國人多,那還只是一種印象。現在親眼所見,方才覺得這真是一種震撼。
莫非全上海的中國人,一下子全部都跑了出來?
什麼是人山人海,什麼是人頭攢動,什麼是人cháo如織?
鬼子木村忽然在心裡打了一個寒噤。
中國人實在太多了,多到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淹死。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更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國家。
假若他們人人拿起刀槍,個個不畏犧牲,遠的八國聯軍,現在的帝國佔領,所有這些還能實現嗎?
然而事實卻是,當年的八國聯軍2000人便從廣州一路打到了běi jīng城,讓慈禧那個老女人像叫花子似的四處逃竄。而今天的帝**隊,更是一個大隊就能追著中**隊幾個整編師屁股猛打猛衝,一個師團就能突破幾個集團軍的鐵壁合圍。
不,不,這樣的中國人,絕不能讓他們醒來!
木村突然激靈靈地一個哆嗦,再也沒有了高層特工的天生稟賦,罕見地拔出幾乎從不曾使用的王八盒子,狂怒地對手下的特務以及目瞪口呆的少佐們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
“八格牙路,開槍,統統地開槍,讓這些可惡的支那人統統地回到他們自己的屋子裡去!”
啪勾——
啾啾,啪勾——
一陣槍聲過後,附近人山人海的景象不見了,換之以一條彎彎曲曲地淌著無數血水的通道。
鬼子木村,終於如願以償地走了出去。
但迎面而來的,卻是黃浦江兩岸更多、更大的人山人海。
而這時,天空上卻已拉出了更多、更長的彩練一般的五彩煙霧,一絲絲、一縷縷在上海的天空恣意曼舞。
不用問了,除了突擊營還能有誰旁若無人地如此表演,又有誰能突破層層防線如此逍遙?
木村看著、看著,突然咬牙切齒一掌摑在一個特務的臉上,咆哮道:
“八嘎,你的還看什麼,像這些支那人一樣為他們喝彩嗎?快快地去找到一部電話,直接打給岡村寧次、不,打給西尾壽造,讓帝國的飛機,統統地升空給我揪出這架在我們頭頂挑釁的飛機!快,快快的!”
這樣的好景,自然少不了發生在紅星飯店的一幕。
其實早在幾小時前,幾乎沒費什麼周折,葛勇軍便已進入到飯店內,將這一訊息通知了錢如武。
很快,飯店內所有房客,當然也包括喬裝成房客的幾撥潛伏刺探內情的rì本特務,便被錢如武以飯店即將召開週末派對的名義,全部集中到了飯店頂層巨大的天台之上。
呵呵,你說是看熱鬧也好,湊熱鬧也罷,總之接下來的一幕,無論你怎麼看都將是突擊營的一場無聲的宣戰,無字的檄文,以及從現在開始就要揭幕的第一個宏大序曲。
人們一面喝著紅酒、咖啡,一面交頭接耳。
自可惡的rì本人軍管之後,紅星飯店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大方過了,不僅往年幾乎每季一次的招待酒會消蹤匿跡,每月一次的免費歌舞晚會也都不翼而飛,就連原來的每週不定期的這party、那派對的香豔群體活動,也都沉寂了很久都沒有主持舉辦過了。
這一切,倘若發生在文明世界,亦或者是在其他和平安詳的國度,這樣的飯店、酒莊,恐怕早就不是被人砸亂拋棄了,就是早該人去樓空關門大吉了。
這裡嘛,而且既然還是上海,尤其是這家舉世聞名的飯店背後的老闆還是孟遙和他的突擊營,嘿嘿,那就另當別論。
很多食客,尤其是那些長期包租在飯店內的有背景、有家世還有膽量的花花公子、豪門商賈、江湖豪客們,幾乎都是抱著好戲在後面的心情,繼續在紅星飯店過著以前花天酒地的生活,即使進出都要***向小rì本猴子登記,說明。
不過,今天這酒會似乎缺少點什麼,嗯,好像是那些風sāo、漂亮而又勾人到骨子裡的小妞,不見往rì的蹤影。
罷了,罷了,老子可不想要這樣的酒會,即使這是所謂的全部免費招待。
“噢親愛密斯特錢,我們要美酒架加咖啡,更要小妞和歌舞。瞧瞧這是什麼,美金、法國克朗,我們不要你的狗屁免費酒水,還是老規矩我們自己付賬自己娛樂,不要你們這些臭男人在我們面前晃,上小妞,噢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