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貌若天仙的叶韻恬,在看看這肥豬一般的葉榮貴,他們之間哪有一絲父女之間的相像之處?
可恨孟遙,可嘆孟遙,還是視而不見。
莫非他也被男人那點可憐的愛美與yínyù之心,矇蔽了雙眼嗎?也罷,撕破臉皮是早晚的事情,不如今天老孃就在添一把火。
“葉先生,去年先生隨葉老先生舉家毅然貴國,可是轟動中華的一件大事。當時我就後悔沒能親眼見到那一盛況,只是更沒想到,轉眼間我們居然全都匯聚在突擊營,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
呵呵,葉榮貴笑著下意識瞅瞅孟遙,句句不離主題地說道:
“左小姐謬讚了,只恨我葉家一直報國無門,幸得營長厚愛與賞識,又與歸國途中多方接應。真正要感謝和報答的,應該是我葉氏家族才是。”
“那也是葉老先生以下,整個葉氏家族的高風亮節——”
左芳說著,忽然話鋒一轉:
“葉先生,今後我們都將在突擊營不會離開了對嗎,所以自然也算是一家人了,冒昧地問一句,葉先生在島國時,不知有幾房太太?”
“這個——”
葉榮貴臉sè頓時一變,手中舉著一杯香茗沉吟不語起來。
左芳微微一笑,目光流轉,一下子將孟遙凝注在自己的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葉先生,唐突了。我沒有惡意,三妻四妾,本來就是我民國之前的風氣所在,中華之傳統風俗之一。想必葉先生也有所耳聞吧,這股遺風,馬上也要在突擊營治下重新蔚然興起了。”
葉榮貴尷尬地放下杯子,搖頭道:
“呵呵,左小姐說笑了,我的確有多房太太,只是你說的這遺風在突擊營之事,大概是指流傳而出的新《婚姻法》吧?這是國策,我等最好不要妄議,營長自有分曉。”
左芳隨手也是放下茶杯,突然緊緊盯著叶韻恬單刀直入道:
“葉先生說的極是,我看葉小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知是哪位太太所生。若有機會,還請葉先生引見一番才好。”
“左芳,葉先生德高望重,不得無禮。”
停了半晌,孟遙終於聽出了左芳圖窮匕見的真實意圖,急忙起身喝道,一面頗覺尷尬地揉著鼻子,歉意地看了一眼臉sè已成豬肝sè的葉榮貴。
就在這時,一直含笑不語的叶韻恬,忽然接過話頭坐直了原本慵懶的嬌軀,垂淚嬌泣道:
“左小姐,你不如直接衝我來好啦。大姨娘對我很好,二姨娘餵過我nǎi,三姨娘從小將我養大,你說我是哪位太太所生。我告訴你,我是我父親從鹿兒島上的海灘上撿回葉家的,這下你滿意了嗎?”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可以想象,只是一眨眼之間,葉氏父女憤然而去,只留下了孟遙與左芳面面相覷。
“這下你滿意了吧?”
孟遙恨恨地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完全就是叶韻恬剛剛說過的話語和口吻。
左芳撲哧一笑,突然完全顯出了一副女兒的嬌羞之態。
這個結果,是她想要的,但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沒想到,那叶韻恬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打敗,莫非是她真的神經過敏了嗎?
“對不起呀,人家只是好奇,就隨口問出來而已。”
好奇?
孟遙瞪著忽然笑靨如花的左芳,就差脫口而出了。
真正要好奇的,應該是他吧?
剛剛伶牙俐齒、氣壓八方的女將,一轉眼卻變成了一副鄰家女孩的模樣,這中間的轉換是不是也太突然了一點。這個左芳,跟著第一夫人廝混多年,果然殺伐果斷,而又媚態迷人,轉圜中行雲流水,自然圓融,真正是以前小瞧了她。
不知不覺中,一股惡氣從丹田深處噴湧而出。
“左小姐,你到突擊營來,已經有多少rì子了?”
“幹嗎,是不是懺悔才想起還有我這個人在你面前晃悠?”
左芳說著,竟忽然間淚光閃動,完全是一副倒打一耙地控訴了起來:
“不管多少rì子了,反正我比那個叶韻恬要早得多。而且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尤其是不能單獨面對她。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個女人給我的直覺,非常危險。”
孟遙一下子笑了,同時惡毒地摸著鼻子道:
“你先不要說別人,我且問你,好好的不在蔣夫人身邊待著,偏偏要跑到突擊營來受罪,你就不危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