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坐鎮一方的大員。有禮有節,有憑有據,佩服,佩服。”
蔣鼎文趕緊搖搖手,定目凝視著突擊營北方新城交界處的一片廣袤的大草原,神往不已地說道:
“騎兵軍對騎兵軍,我想說的是,對這場戰鬥我更看重的,不是它史無前例的堪稱我漢民族的一場真正現代意義的騎兵大決戰,也不是孟將軍面對已經可以預料的巨大犧牲而義無反顧的決策。我更想說。是孟將軍絕無私心而又胸懷博大的大帥之風,才是我最為敬佩和敬仰的。”
陳賡、宋希濂聞言,馬上也是極其認真地點頭附和道:
“沒錯,這一點恐怕是很多人的共識。因為古往今來,能夠臨陣機變。卻又可以虛懷若谷地修正自己制定的作戰方案的大帥,的確是很不多見的。”
當然。陳賡說完臉上卻是一片神采奕奕。因為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過去的四渡赤水,這個現在已被很多軍事集團公認為軍事傑作的經典戰例,不正是偉大的老毛不斷修正出來的傑作嗎?
而宋希濂說完,臉上卻是黯然一片。很顯然,恐怕他也不由得想到了他的蔣校長大人,那些過去許許多多臭不可聞的指揮。當然,我們的蔣委員長也不是一無是處,指揮打仗差了一些,但在許多歷史轉折的關鍵時刻以及民族的大義至少,他還是十分拿捏得住的。
一幫小參謀看了看三人,忍不住在心裡回憶了一下三位將軍在嘴裡剛剛議論過的騎兵軍大戰,那些高昂的傷亡數字,在他們嘴裡如滾油一般翻騰了多次之後,終究還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自我犧牲地將它報出口來。
罷了,作戰參謀也不是隻懂軍事的笨蛋,竟然幾位將軍都說這一場仗打得就是政治,那他們還講什麼軍事xìng呢?
只是突擊營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偌大一個騎兵軍,雖然令人驚歎地完成了一個接一個近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僅完美地全殲了喬巴山的一個騎兵師、蘇聯紅軍駐阿爾泰**騎兵旅以及遠道而來的第四近衛軍第116騎兵師,而且還成功重創了騎兵中的王牌的王牌——蒙古騎兵團,以及蘇聯紅軍駐蒙古總部的一個半用作機動的騎兵師。但這個幾乎驚爆了所有人眼球的突擊營第一騎兵軍,整個建制也在這場硬碰硬的相互衝鋒中,被徹底打碎了。
是的,毋庸諱言,的確是破碎了,整整一個軍,喪失了全部的戰鬥力。
然而就是這個已被徹底打爛的騎兵軍,卻在戰鬥結束後意外地得到了許多蒙古部落民眾的擁戴,無數牧民不僅以前所未有的主人翁姿態救助和慰問騎兵軍殘部,而且送上了無數珍貴的哈達,讓其潔白地飄滿了整整一條街。
騎兵軍,騎兵軍,雖破猶榮。
如果說騎兵軍打的是真正的政治仗,為了草原的民心向背完全是犧牲和風險,那麼突擊營陸軍第一集團軍打的就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戰爭,尤其是數量不過四個連、12輛坦克的那場大戰,卻是結結實實地給全世界好好上了一堂課。
甚至直到現在,仍然還有很多人對剛剛結束的這場坦克大戰難以置信。
12輛坦克,雖然據說那所有參戰的坦克都是聞所未聞的最新式坦克,但有道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也不可能以一敵百?
可事實就是如此,12輛坦克,擊毀、擊傷蘇軍坦克近百輛,俘獲各型裝甲戰車、坦克多達78輛,同時斃敵與坦克合成作戰的步兵近千人,繳獲槍械、物資無數,而自身無一傷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甚至算得上親身經歷,這些數字幾乎可以看做是一個又一個說中的神話,只可供人一笑而嚮往之。
兩個飄飄蕩蕩的身影,一邊喟然長嘆心搖神曳,一邊信馬由韁認準了一條道似的,不知不覺地從兩個岔路上走到了一起。
說也奇怪,兩邊的隨行jǐng衛也都是懶洋洋的,只是在雙方照面之後,才咋呼了那麼一下,然後又恢復了百無聊賴的樣子,各自鬆鬆垮垮地回到了各自原來的位置。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所要保護的物件,在看清對方之後,竟然罕見地都沒有向從前那樣對彼此熟視無睹,然後擦肩而過。
這一次,兩人居然在愣愣地對視了片刻之後,竟然不約而同地地跟著就是相互點頭致意,緊接著就不知不覺地走向前去,還像模像樣地伸出手來,彼此緊緊地握一下手。
是的沒錯,這兩個被前呼後擁著的人,一個正是延安的毛家公子,一個正是chóng qìng的蔣家大公子。
“真是沒想到,在蘇聯那麼多的歲月我們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