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科目為全車急行軍,請綁好你的安全帶,30秒後我車將進入全速運轉中,完畢。”
毛岸英一聽,不覺有些發愣,嘴裡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什麼嘛,人傢什麼都還沒搞清楚,這都要跑起來了?”
“你說什麼,毛同志,請重複一遍,完畢。”
看到謝光宗的聲音,這麼毫無阻礙地穿插其間,毛岸英終於有所頓悟,壯起膽子試探著也喊了一句話過去:
“謝、謝連長同志,請、請問你說的什麼安全帶,在什麼位置?”
“很好找,就在你的兩手邊兒,一左一右的卡簧處,找到了嗎?對,拇指用力,它就會自動彈出。”
兩手一探摸,果然找到了機關處。( )
“好了謝連長同志,請問還有什麼指示?”
話音未落,帽盔中就是一聲按耐不住的得意一笑:“那就開始好好享受一下什麼叫風馳電掣般的感受吧,啊哈——”
隨著謝光宗一聲嘯叫,坦克忽然間就像鼓滿了東方的巨帆嗖嗖地竄了出去,後面是一溜高高飄揚的塵土。隨著坦克抖動的頻率越來越緊密。毛岸英終於掙扎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五分鐘。這麼沉重的坦克,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將速度提升到了這個程度,即使不去猜測,憑藉他多年裝甲兵的經驗,他也知道這樣的速度,絕非是其他任何坦克所能達到的高度。這樣的速度,倘若再有極佳的機動xìng,這一點就足以擊敗敵人的來襲坦克。
“謝、謝連長——”
只喊了幾個字,毛岸英就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速度和狀態下,順利地將一句話完整地說完。好在帽盔裡很快響起了謝光宗善解人意的聲音:
“毛同志,現在時速高達58公里,有什麼話過後再講。堅持住,我將保持十分鐘急行軍里程。然後進入下一科目。”
下一科目,嗯,那會是什麼呢,但不會是炮擊吧?
毛岸英回憶著腦海中的戰鬥流程,雙手下意識地在炮塔上使勁拍打起來。這個動作,可是當今坦克兵最為普遍和熟知的動作。透過手的敲擊傳出輕重、次數,就可以完成彼此間短距離的聯絡通訊。
不過,毛岸英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抬起戴著厚厚手套的左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哈哈,有了像飛行員一樣先進的通話器。他們還需要這麼原始的敲擊嗎?
就是不知道哪一天,假若咱們的延安也有了一支裝甲部隊,哪怕只有幾輛坦克和戰車哩,那時,才真正叫人從心底jīng神一振啊。
這時,坦克猛然一頓,速度漸漸緩慢下來,而一道長長的斜坡也赫然出現在眼前。
隨著速度減緩,毛岸英終於不用再戴著帽盔透過厚厚的眼罩向外昏暗地望去了。不過,當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帽盔。眯眼向那一溜斜坡看去,坦克就在這時也緩緩地重新啟動起來。
緊接著,它像一隻巨大的爬蟲開始奮力向坡上爬去。
天吶,這是幹什麼,這樣的坡度稍有不慎。戰車就會倒扣過來車毀人亡啊。
“謝、謝連長——”
話剛一出口,耳邊便響起了噓的一聲:
“毛同志。請睜大眼睛集中jīng神,好好看一下我們無與倫比的爬坡和翻越障礙之能力吧。”
聞言,毛岸英急忙把嘴一閉,雙手下意識地向兩旁抓去。
而這時,無數的碎石,在巨大而沉重的履帶碾壓之下,不時地撲撲索索地往下翻滾著。一些隱藏其中的小動物、小昆蟲,開始驚恐地從裡面爭先恐後地爬出來,四散逃去。
毛岸英不敢再看下去了,身體已經幾乎半仰著,虛虛地望去,頭頂的天空就像要倒扣過來,他甚至已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坦克卻在這時又猛然一頓,然後一頭向下扎去,
啊——
驚呼聲尚未落地,怒吼著的坦克,卻早已穩穩地重新回到了平地之上。
緊接著,一顆人頭冒了出來,然後那把手槍又回到了毛岸英手中。
“怎麼,這就一刻鐘過去了嗎?”
毛岸英低頭瞅著手槍,忽然戀戀不捨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嗎,剛才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害怕當中,那顧得上去細細品味喲。
蔣經國倒是寵辱不驚地一笑,然後緩緩攤出自己的手掌,無聲地索要他頭頂的帽盔。
坦克再次出動後,遠方忽然出現了另一道黑影。
走近一看,卻是一條蜿蜒的長河自西向東而去,恰好攔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