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軍應聲而出,飛快地向山上跑去。
陸濤想了想,忽然抹抹頭上的汗水。
往往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放鬆的時候。想戰士們此刻都沉浸在兵不血刃的勝利中,又面對如此豐厚的繳獲,紕漏之處在所難免。要區區兩百人的剿匪分隊去面對近三千人武裝的匪徒,沒問題。但要他們面對放下槍的三千匪徒,那問題可就大了。想到這裡,他再也沉不住氣了,不停地催促孟遙說:“遙兒,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上山吧,我感覺眼皮直跳。”
孟遙聽他這麼一說,忽然笑起來:“你這個呆子,說風就是雨。眼皮要跳就讓它跳好了。放心,我這只是防患於未然也,還沒到你想象得那樣嚴重地步。”
………【第17章、牛頭山上】………
走到半路,沒想到孟遙伸手又問諸葛盾要了一個罐頭。還好他隨身帶了一些。將罐頭遞給孟遙,看著他一邊走一邊狼吞虎嚥,諸葛盾暗暗咂舌。營長這次是餓很了,還是胃口比原來大了呢?不過他如果再吃,後天的配給可就沒了。
正說著,天空忽然飄起了傾盆大雨。
諸葛盾帶著幾個警衛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躲雨處,只好苦著臉來報告孟遙:“營長,恐怕我們只能冒雨上山了,這兒大多是松葉林,擋不住雨哇。”
孟遙看看一下子黑下來的天空,笑著揮揮手,“那就走吧。”
一行人落湯雞似的就近到了龍嘯天的老巢,索性也打消了去馬大鬍子老巢瞅瞅的念頭,一頭就扎進了營寨。看了看警戒的戰士,孟遙示意著要過來幫忙的戰士,巡視著四周問道,“不用管我們了,反正已經溼透了。我問你,為什麼這裡就你們幾個人,彪子忙昏頭了嗎?”
一個戰士趕忙解釋道:“寨子裡本來好好的,但不知為何,剛剛生了一些騷亂,裡面人手不夠,排長就分了一些人過去。”
陸濤一聽,趕緊叫道,“快,帶我們過去,警衛員留下兩個。”
戰士猶豫著,十分為難地看看孟遙。“營長,這時候裡面情況不明朗,我,我不能帶你們進去。”
“營長,算算時間,你果然還是上來了。”曹飛彪拎著槍跑了過來。
“情況嚴重嗎?”陸濤趕緊問道。
曹飛彪搖搖頭,望著孟遙一臉不在乎地說道:“沒啥大事,就是這雨來的不時候,那些土匪們都嚷嚷著說要大水,都要往山上跑。”
這都九、十月份了,哪來的大水?孟遙疑惑地抬眼瞅瞅山寨後面的山峰,心裡嘀咕著,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俗話說十里不同風,這初來乍到的又怎熟知此地的風土風貌,還是小心為妙。“去叫一個人我親自問問,”孟遙說著,忽然又拉住曹飛彪,“算了,還是我們過去吧。”
走了幾步,曹飛彪扯扯孟遙的袖子,擠眉弄眼地問道:“今天吃飯了吧,怎樣,龍體可否恢復了?”
“滾蛋。”孟遙笑罵著,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屁股上。
龍嘯天這座山寨,顯然還是下了血本的。除了是牛頭山三座高峰中最好的一個主峰外,它的地理位置也特別優越。其他兩座高峰雖說也算整個牛頭山脈的主峰,但它卻像一個大哥,一左一右都有兩個小弟拱衛。此外,山中因長年積水和地勢的獨特構造,竟於光緒年間慢慢形成了一個湖泊,積聚到現在的光景,不僅水面自然擴容到方圓幾公里,沿著湖泊四周也早已是鶯飛草長,鳥語花香。
孟遙在經過這個湖泊時,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內心狂跳不已。負責勘探工作的小分隊雖然早已將此地十公里範圍內的地質情況,經相關先進的勘探以及偵察裝置反覆論證,早已作為正式戰略檔案呈報給他,但他還是被這裡的湖光山色給迷倒了。
其實,早在另一個高峰、也就是盼弟他們的營盤被他作為根據地開以來,在接到這個報告之後,他就命令放緩了建設的度。與這裡相比,那裡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可以成為未來突擊營的前進基地,倘若作為核心基地的根據地大本營,顯然還是有諸多欠缺,甚至是致命隱患。別的不說,僅水源這項就可以一票否決。還有一個非常得天獨厚的要素,就是任何人要來到這裡,必須先要越過盼弟佔據的那座山麓,再穿越馬大鬍子盤踞的第二號山麓,最後才能進入到一條長約七、八公里的山谷,然後經此山谷抵達孟遙此刻所在的位置。
陸濤將半個身子伏在岩石上,探頭往下四處?望一番,忍不住咂舌搖頭說道:“只有親眼看了實地,方才明白以前讀歷史書上那些剿匪的官軍,為什麼總是跑不出這樣一個怪圈。剿匪剿匪,不剿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