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自然地這些艦隻,竟無一艘損毀也就更談不上沉沒了。
可是要說這就是板上釘釘的鐵證,卻又不免牽強。不管怎麼說,它們畢竟是受到了攻擊。而不可能在“程度上”去說事。
蔣百里莫名其妙的甦醒,當然讓林森、宋希濂等人很是驚喜不已。
他們之間的恩怨是一回事,袍澤之情卻又是一回事,不是嗎?在美國人的軍艦上,中國人就是有別於他們的另一個族群,白人之外的異族,另一種別樣的sè彩。
“百里,你感覺怎麼樣了,可是好些了麼?”
就連一向不喜人情世故俗套的林森,都忍不住分開人群。罕有地望著蔣百里噓寒問暖了起來。
“是呀百里兄,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情,就算有撐也得撐到我們自己的地方去,最不濟也要到孟教長的海島上再說。”
宋希濂大概是高興的昏了頭,張嘴就胡言亂語開了。
好在蔣百里天xìng豁達。又專注於謀略術攻,對一些俗世的東西也較少在意。加上重傷之下全無半點jīng神,只把僅有的一些jīng氣神用在了他此刻最關心的一個地方,虛虛地指著遠方問道:
“諸位,那遠處是海市蜃樓還是我眼睛看花了,怎麼多出許多此前未曾見識過的船艦,莫非是盟軍的其他艦隊增援而來了嗎?”
“不是什麼海市蜃樓,百里,是——我們中國自己的遠洋艦隊。”
這一次,居然還是林森,罕見地接腔搶先答了一句。這一句,只聽得蔣百里臉sè一變,掙扎就要坐起身來。
“遠洋艦隊,那麼,這是突擊營咯?這麼說,孟、孟遙他們真的建立起了一支屬於中國人的遠洋艦隊,這個傳言,果然不假囉。”
“當然是真的,百里將軍,這裡即使離最近的海南島也還有近600海里,理論上本來就還屬於遠海。”
一名具有海軍背景的代表團成員,忍不住插進話來。看他喜形於sè的模樣,顯然已經對突擊營陣營的這個sè彩問題幾乎忽略不計了。當然,這種已經不分彼此的情緒,似乎是現在整個代表團的一種集體情緒。所謂法不責眾,就算以後被老頭子知道了,怕是也無關痛癢的了。*
其實,現在代表團幾乎人人都只關注著一件事情,就算其中夾雜有極少數負有特別使命的特務,恐怕他們也沒有心情去偷偷記錄一些什麼了。
兩強相遇勇者勝,兩虎相爭必有高下。
同樣的道理,兩支不同國家、不同背景的艦隊相遇,人們自然而然地便會帶著兩相比較、互看高下的心態,來對眼前的兩支艦隊品頭論足一番。
但對此刻的chóng qìngzhèng fǔ代表團而言,恐怕每個人更關心的,卻是一定會帶著好奇的目光、複雜的心情甚至是多少有點酸澀的味道。面對即將到來的第一次打著“中國”印記的海軍遠洋編隊。來尋找著自己合適的表情去迎接它的到來。
至於它與美國艦隊的強弱之分,威武與否,恐怕還是在其次吧?
而對攻擊者是否突擊營這一流言,這在整個chóng qìngzhèng fǔ代表團中卻是早已達成了某種共識:那就是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慢說突擊營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去做,就是有這個心,恐怕對於一支剛剛成軍海軍的武裝力量而言,要如此成功地偷襲一個海軍世界強國,而且到現在美軍都無法進行任何有組織的有效反擊,這種恐怖的戰力,在當今世界海軍強國中都是屈指可數的。
“宋希濂。我們這些人當中,除了百里之外,要說與突擊營最有淵源的就只能是你了。以你看來,眼前這支海軍。可能是他們剛剛建設而起的嗎?”
沒想到一個正宗政客,居然能夠提出這麼專業的軍事問題。
宋希濂不敢託大,馬上認真地回答道:
“報告林主席,無論是海軍還是空軍,這兩個軍種都是專業xìng和技術xìng要求奇高的特殊部隊,因此短時間內要說達到一個多麼高的訓練水平和作戰水準,恐怕那是天方夜譚。當然,現在距離還太遠,對眼前即將到來的這支傳言已久的突擊營海軍,卑職還不敢妄言。”
嗯。林森讚許地點點頭,忽然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
“單就已經可以目測的規模,以及他們目前表現出來的海上編隊戰術水準,與美國人的這個艦隊相比,你覺得如何?”
宋希濂一聽,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王顧左右而言他地推脫道:
“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