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疲於奔命,高強度飛行,可苦了他的三架武直了。
嗯,南京事一了,武直決不能再輕易使用了,至少在徐棟良他們真正弄出武直生產工藝前,這三架寶貝必需要封存到必須使用時才能再啟用。
一到南京,讓孟遙沒想到的是,老蔣竟然笑吟吟地親自候在了機場外。
龍嘯天突然腿肚子打起了哆嗦來:“孟兄,我平生不喜作偽,就是當土匪那陣都沒學會這套玩意。怎麼辦呀,我怕突然有個閃失可就露餡了。”
買糕的,關鍵時刻豈能容你陽痿。得,這洗腦的工作從此刻就開始了。
孟遙惡狠狠地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臉上卻笑眯眯地問道:“你有沒有相好的,如果沒有,趕緊想個女人的名字,隨便叫什麼都行。待會兒一過去,找個機會當面請假,就說奉子成婚。完了,你趕緊給老子滾到牛頭山去。”
“幹嗎?”龍嘯天眼睛一下子瞪起來。牛頭山就是他的麥城,沒事誰願意走麥城呀。
孟遙哼一聲:“不能讓陸濤那小子閒著,逮了你這條大魚給我們突擊營,他也得出把力。哦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這一關誰都不能少,尤其是高階幹部。你可能不知道,姥姥,你當然不知道,我們的高階幹部必須都得上幾次黨校才行。”
“你說的是政治工作吧?”這會兒,龍嘯天忽然又心有靈犀了。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眼見老蔣的手遠遠伸過來,孟遙趕緊最後叮囑了一句:“記住了,抓住機會要三個月假期,不然你自己找根繩子上吊去。”
車隊啟動後,孟遙現老蔣的衛隊似乎又增加了不少。靠,在自己的地盤前有引導車後有壓陣車,自己被小心地夾在最中間,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看到孟遙毫不掩飾地東張西望,老蔣脫口罵了一句娘希匹,說出話來卻更像是訴苦。
“你都看見了吧,這都是那幫桂系做的好事。讓**輕易地就在南昌搞出一個事變,拉走那麼多隊伍,我在東路北伐不過是徐州戰役失利而已,就逼我下野。娘希匹,我雖然賦閒在家了,但還有很多追隨者嘛。”
孟遙揉揉鼻子。呵呵,真要賦閒了,馬上你就要出訪日本,12月初又會在國民黨四屆二中全會官復原職,直到東北易幟,這都是大風吹來的嗎?
“你怎麼不講話,你的同情心都跑哪裡去了。”老蔣有些惱怒。
“一個巨人,身邊總會有許多跳樑小醜,應該值得慶幸不是嗎?”孟遙一不小心,居然拍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馬屁。
老蔣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猛然坐起身盯著他道:“孟遙,你不僅有才幹,也很會講話。”
孟遙甩甩頭,忽然有些走神。
這句話,好像應該是對另一個人說的,怎麼突然脫口而出了呢?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整合了安源、平江、臨澧的工農武裝,以原武漢國民政府警衛團以及夏鬥寅殘部為基幹,第一次打出了工農革命軍的旗號。第一軍第一師的稱號,應該名至實歸。威名赫赫的中國紅軍,沒想到從此就要這樣橫空出世了。
孟遙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曆,嗯,估計幾天後訊息就會從長沙傳來,眼前這位蔣大人不知又將怎樣暴跳如雷了。
看著漸漸有些高興起來的蔣大人,孟遙還是忍不住將兩人在心中又做了一次比較。老實說,這是一種很難控制的東西。數天前他還在那個人面前,像現在這樣忍不住將兩人在心中比較了又比較,最終卻得出了五味雜陳的深深一嘆。
歷史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滾滾向前,而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又豈是能在兩大集團的兩大代表人物之間激揚文字?
可是,站在民族與國家的高度,他卻又如鯁在喉,總覺得有句話憋得難受。
正想著,車隊忽然慢了下來,最後居然緩緩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老蔣不悅地探頭問了一句。
孟遙緊跟著向外一看,卻是街邊兩個人正在打架。為防萬一,戴笠立刻將兩人抓了起來,並迅驅散了人群。就在兩人就要被帶走之時,老蔣突然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雨農,將兩人帶過來我看看。”
兩人一過來,眾人眼睛頓時有些直。剛剛還拳腳相向的兩人,此刻不僅手牽著手,而且還正盯著彼此的傷痕,不停地在用手在上面撫摸著。
原來是一對親兄弟。
隨口問了幾句,蔣大人陰沉著臉揮了揮手:“娘希匹,兄弟打架還用那麼多人圍觀嗎,真是人心不古。每人一鞭子,放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