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的步伐從裡面走了出來。那女子身著紅衣黑褲,雖已年近四旬,卻仍靈秀健敏,猶存風韻。她剛一跨出府門,便迎著兩名校衛笑吟吟地招呼道:“二位辛苦了!”隨即探手入籃取出兩枚月餅,分別塞到他二人手裡,又說道,“這是玉大奶奶賞賜給我的蘇州月餅,請二位也嚐嚐兩名校衛和她似乎已很熟悉,並不多加推讓,只說道:“我弟兄累次分享你的口福,真感有些不好意思!”
那女子揮揮手,說道:“啥話!都是自家兄弟,有鹽同鹹,有糖就同甜嘛!”她邊說邊步下石階,向街上走去。當她走到春雪瓶身邊,兩人一照面時,她突然停下步來,盯著春雪瓶打量片刻,又看了看她身旁的那匹大白馬,臉上不禁露出十分驚異和羨慕的神色,情不自禁地脫口讚道:“喲,好一匹駿馬!真是少見!真是難得!”她隨即又略顯疑詫地看了春雪瓶兩眼,然後才步至街心折身向北而去。
春雪瓶早在那女子剛一走出府門時便已將她認出來了:原來她就是春雪瓶在鉅鹿客店裡隔窗見過的那位婦人,不料竟又在這裡碰上她了。春雪瓶心裡感到有些奇怪:這女子不僅和俞秀蓮有舊,還認識德秀峰,又在這侍郎大人的府門進出,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春雪瓶邊想邊牽著大白馬向前走去。一路上,她從容自若的風度,瀟灑飛揚的神采,俊秀清麗的姿容,再加上她身後那匹神駿異常、勢欲騰空的大白馬,引來不少的注目和驚歎。一些遊手街頭的閒漢和聚坐茶館的好事之徒,竟不約自來,始而三三兩兩,逐漸竟至成群,隨在她身後,或指背談議,或高聲呼喝,形態漸漸狂慢,語言也逐步下流。春雪瓶雖然感到有些氣惱,但想到臨行時香姑姑姑對她的叮囑,只好沉下氣來,仍毫不在意地緩緩向前行去。
走著走著,不覺已來到北街街口,